顾西做了个梦。
梦里面,霍靖沉一风尘的来到床前,眉间有着散不尽的疲累。
然而,当他俯下来抱的时候,却是异常小心。
生怕动作过大了,让不适那般,一袭薄荷香混杂着烟丝味儿,呛进鼻腔。
不知为何,明明不喜烟味儿,却从来没有讨厌过他上的烟味儿。
他将抱起来……
像梅姨描述的那样,将拦腰抱起挂在他腰带上,像是宠溺着自己的儿那般,修长的手指在濡湿的长发上穿梭,拉直,理顺。
顾西理所当然的以为这是个梦。
现实中的霍靖沉,不会如此温。过沈家寿宴之后,看着他满仓惶落泪的颓然模样,顾西有些贪此刻的温。
所以不愿意醒来。
任由他将翻来覆去的折腾。
他给换睡,给吹头发……
梅姨的影在他们面前晃来晃去,手里抱着干净的新床单,将原来湿了的床单换了下了,大床恢复了干爽整洁,子陷下去,软的人没办法不依。
好像听见他们在说话。
嘀嘀咕咕的,基本上是梅姨在说,但是听不清楚说的是什么。
梦境里,焦急的等待着霍靖沉开口。
可是他却统共嗯嗯了那么两声。
顾西有些失落……
睡着觉都没有压制住不满的绪,小拳头胡乱的锤了下,翻转个,又继续睡了过去。
这是个混乱的夜晚。
翻转着,直到后半夜,再没看到梅姨的影。
但是霍靖沉坐在床头不远的沙发前。
有床他不睡,就那样面无表的坐在沙发上,盯着,许久……
睁着眼。
想说话,却无论怎么张口,都没办法发出半个音节。
直到早晨的太阳铺洒进来。
热烈的阳争先恐后的蹦进顾西的眼眸,终于皱着眉头从梦里面清醒过来,却发现,一室清冷。
哪里有他的影子?
连他的半丝痕迹都没有。
不甘心的视线扫过窗台下的那张沙发,平平整整没有半点被人坐过的痕迹。
顾西的双肩,莫名的垮了下来。
为了彻夜未归的霍靖沉……
心里说不上来的躁郁,失。
垂落的双手扯了扯体下的床单,顾西撑着力起。
这才发现,床单确实是换过了的。
所以,并非全然做梦?
思及此,顾西心尖又起一丝波浪,扬声:“霍靖沉……”
回答的,是敲门进来的梅姨。
笑眯眯的样子:“太太,先生加班还没回来。您早餐吃什么?我去准备。”
吃什么?
顾西满脑子都是霍靖沉,哪里想得起来吃什么。
脑子回想了前几日,随口便道:“还有燕窝吗?”
霍靖沉喜欢让吃这些东西,说是吃了体好,那便多吃吧,左右能让他心里好过就是。
梅姨脸微微尴尬……
顾西不解:“怎么了吗?”
“没……没怎么……我这就去准备。”
两口子的事,梅姨是比霍夫人那个当母亲的知道的还要多。
承蒙先生的信任,还以为,在不久的将来,便可以继续抚养霍家的小爷,或者小小姐。
都跟先生讨到了这个差事。
考虑到霍夫人要照顾老爷子,所以,如果顾西若是生下小爷或者小小姐,便由来带。
会像从前带先生那样,用尽心思带好先生和太太的孩子。
梅姨哪里晓得,太太竟然背着先生,一直在服用避孕药。
想到昨天晚上先生代说:“以后太太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梅姨你不用管了。”
心里难。
先生对太太有多好,旁人或许不知道,却是实实在在看在眼里的。
昨夜里先生又是给太太换服,又是吹头发,又是喂喝姜茶,生怕太太被冻冒了那般,抱着捂的热热的,才放回床上。
以为……
就算最初太太不是因为爱嫁给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