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丰的茶室里。
温越看着那一对正在下棋的叔侄,掌心着的手机,了。
太太已回了临城,很多事先生做起来,便更加心无旁骛。
棋局陷困顿。
霍连侨沉思的样子,很认真。
霍靖沉端起边上的清茶,轻轻啜了口,笑道:“二叔似乎有心事。”
“哦?何以见得?”
“小时候父亲太忙,我时常跟在二叔边。上军校多也是了二叔影响,包括下棋,二叔也是我的老师。您的棋艺一直比我,今日却是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霍连侨哈哈笑了声。
“那是因为你长大了,霍家子孙青出于蓝,二叔老了,自然比不过。”
霍靖沉笑了声,不置可否。
“我听说,顾西今天走了?”
“嗯。本来就不是什么重要之人,走走过场而已。”
“走了也好。靖沉你要明白,你跟那姑娘,是没有结局的。不说有顾世友如今的罪犯份,就独独一个莫雪容,已足够复杂。双双是二叔挑细选的好孩,若非我没有儿子,岂会便宜你?不过也罢,从小我跟在大哥边,你跟在我边,侄子也好,儿子也罢,左右都是一样的。”
霍靖沉笑了笑:“二叔说的是。”
霍连侨终于下手,走了棋,却是步死棋,两下就被霍靖沉将了军。
他有些无趣,摊手弄乱棋局:“罢了,今日我认输。”
霍靖沉径自喝茶。
而后霍连侨抬首,“我听说叶家在晋城签了不大生意,这事你知道?”
“二叔什么时候对商场上的事儿这么有兴致了?”
霍连侨哼了声:“别人我没兴趣,叶家我能没兴趣么?”
“那二叔是想他买卖功呢?还是不功呢?”
如此的问话,让霍连侨吹胡子瞪眼:“你这是什么意思?”
霍靖沉搁下茶杯,淡声:“二叔别反应这么大。我的意思是,如果功的话,叶氏集团的实力越发不可小觑。如果不功的话,跟着倒霉的人,或许很多。我看,于家就是其中之一……”
这话说的很明显了。
叶伯良的买卖如果功了,以后再要对付叶家,难度系数更大。
如果不功,倒霉的人不只于家,还有跟于家走的很近的……霍连侨。
这话,有心之人听得出。
行外人,自然不能明白。
霍靖沉如此暗示,无非也就是想探探霍连侨的反应。
结果,似乎并非他乐见的……
“二叔,你说我父亲的病,能好吗?”
霍连侨起的时候,霍靖沉蓦然问了句。
他愣了愣……
而后恢复如常:“你母亲这么用心,或许能好的,医生不也说了,几率不是没有。听说那天在集训营,子弹差点就要穿过顾西的前额,最后不是依然完好的回来?所以说,这个世上,奇迹是每时每刻都存在的。”
“二叔对顾西,似乎比我对还要关注?”
霍连侨面沉了沉:“就冲的母亲是莫雪容,我能不关注?”
“那日在沈家,你确定你看到的是莫雪容?”
“你什么意思!!”
霍连侨的面,明显的变化。
而他对面的年轻男子,却不疾不徐的点了香烟。
淡淡的笑着,起了,香烟叼在上随着说话的动作晃动着:“这些年,于家从我手里拿到的好实在不。二叔其实真的不必如此忌惮他们。除非……”
“除非什么?”
“霍董,会议时间到了。”
温越适时的话,轻而易举便岔开了霍连侨的追问。
霍靖沉也无意再呆,食指抖了抖香烟的灰烬,大步向温越:“走。”
仿佛霍连侨并非他的长辈。
离开的时候,他甚至连眼神都没再给。
——
会议室外的廊道。
温越有些隐忧,跟在霍靖沉侧,压声:“先生暗示如此明显,万一霍连侨知道了什么,打草惊蛇怎么办?”
“我偏是要让他心里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