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西迎视着他们。
眸子里有些歉然:“抱歉,我可以单独陪陪他么?”
“可以!当然可以!”姜丰年接连点着头,代道:“小嫂子你跟他多说说话,或许他听见你的声音,就醒来了。毕竟他昏迷之前,念的都是你……”
“好,我知道。”
顾西只应声。
虽然完全不清楚他到底会念什么,但姜丰年的话,都听进去了。
只要没有生命危险,那就好。
如果说,顾西什么时候看到过向来只懂得发号施令的霍靖沉会任由人宰割。
那便是此时此刻……
他虚弱的如同一个孩子,躺在病床上,了无生趣。
顾西怎么动他,他都没有反应。
温热的巾拭完他的脸,他的手,时而愤怒于他的无动于衷,故意用了劲,着他希他能从鲁的动作中睁开眼睛看一眼,时而又因为心疼他满的伤,将动作放的不能再再轻。
顾西的心,五味杂。
却又比刚刚从温越口中得知他重伤昏迷的时候,好了很多。
那是种过连日的担心之后,终于见到他本人的踏实,能到他的呼吸,他的心跳,能在仪上看到他平稳的生命体征。
可是,都快两天了。
为什么就是不醒来呢?
夜越来越安静,顾西开始胡思乱想。
会想姜丰年说过的每一句话甚至每一个字眼。
会从那些字眼里,执拗的反复分析他的状态。
也害怕他真的会有目前发现不了的脑部出而酿就大问题。
这样的煎熬下,有些神质。
隔一分钟,便抬头看一下床头的仪,看他的心率是否正常。
姜丰年说要跟他多说话。
原先以为,有千言万语想要说的,可是坐在他的边,却又不知何时说起。
温越来了又走。
送了杯温水过来,还有水果,点心。
他说:“太太,您习惯晚上吃些零食,多吃些,若是瘦了回头先生看到得生气。”
顾西不知道温越为何知道有晚上吃零食的嗜好。
有可能是他在掌握霍靖沉的生活习时,顺便了解的。
不过确实,喜欢吃着零食想故事,写稿子。
那样灵好像很好。
但是温越也似乎比较无奈:“太太,您就没有什么话想跟先生说的么?”
作为鼎丰的首席特助,同时作为霍靖沉的朋友。
温越心里很焦灼。
原本他们并没有打算这么快让顾西知道先生伤的消息。
可是先生一直醒不过来。
公司还有很多事需要他过问,如果他不尽快醒来理,到时被于双双一手,他们之前的所有努力都将白费。
还有叶伯良的那几单买卖。
已动用到陆占霆了。
都是在关键时刻……
没有他的运筹帷幄掌控大局,温越只是想想,都觉得头疼。
他们都寄希于顾西。
希顾西的近照顾,能触到先生的意识。
可是,他们在外面站了足足一个小时,始终没有听到顾西开口说任何的话。
手机频繁的电话进来,温越都快顶不下去了。
顾西没有回温越。
以致,温越连连叹息的走出病房。
——
顾西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握着他的手,脑子里一直闪过他在面前或霸道或宠溺,或强势或温的样子。
然后他的样子又切换叶暮庭。
叶暮庭带着在叶家的厨房里吃,叶暮庭带着在职场上拼打,还有那烧焦却又在后来证实不是他的尸体,最后定格在那方墓碑上。
两个人的脸,就那样来来回回的在脑子里闪来闪去。
闪的心思烦乱。
最后,肖杰在墓园里指着怒骂斥责。
甚至都已记不清楚肖杰那连珠带跑对的讨伐声中,体说的是什么。
只知道,肖杰愤怒于背叛了叶暮庭,嫁给了霍靖沉。
从前也不喜欢这样的自己,一切都是出于无奈和自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