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西在病房折腾了大半宿。
霍靖沉烧的很,按照姜丰年的代,给他做理降温。
用温水拭体,间或用酒。
费了半的力气,直到天快亮时,才迷迷糊糊的闭上眼睛。
后来,是在边细细碎碎的说话声中,睁开惺忪的睡眸。
发现竟然是在套间的陪护床上。
上盖着松软干净的薄被子,床下方整齐摆放着的鞋子。
顾西蹙眉……
明明是握着霍靖沉的手趴在他床沿的,原本想着,万一他有醒来,可以立刻知道。
结果,竟然是睡到被人抱到了别的床上都还不自知。
可是,这里都是男人,谁抱过来的?
顾西心里有些戚戚然。
顺着那细细的说话声,从套间里出来。
外面的病房,天大白。
有几缕阳从大片的窗户间洒进来,浅白的阳下,还能看见悬浮的尘埃。
满是阳的地面,顾西踩着姜丰年的影子过去。
然后便看见他戴着手套,用镊子异常练的从霍靖沉上取着带的纱布。
一声闷哼……
夹满了隐忍。
顾西听到悉的嗓音,异常干哑。
“姜-丰-年,你到底是医生,还是屠夫!”
一字一顿,略微。
“忍着点啊三哥,我也没办法。昨晚上才给你换过的药,原本我还想下午再换的,谁知道你折腾这样。我今天原本要去医院的,这不看着你醒过来,一时开心,下手忘了轻重么?再说了……我的包扎技术非常好,像你这种纱布跟皮都粘在一起的状况,肯定不是我干的。”
“你说说,我们几个守着你快两天了,你都没舍得醒。你老婆一来,你就舍不得睡了。我还真后悔,没在病房里装几个摄像头,看看昨晚上都是怎么照顾你,把你照顾这副德行的。”
姜丰年的话很多,但是又没有落下手里的动作。
他似乎是故意在说话。
意图分散些霍靖沉的注意力,帮他减轻些皮在撕扯的痛苦。
霍靖沉懒得应,闭了眼睛忍着疼。
然而,姜丰年却好像在后脑勺长了眼睛似的。
镊子当的一声搁进托盘,连同那些带的纱布,堆在一起,带着调侃的上扬调:“小嫂子,不如你说给我听听?”
顾西原先听到霍靖沉的声音。
有些诧异,却更多的是惊喜。
睡过去的时候,他并没有醒来,可是刚刚却分明听到了他的声音。
因为惊喜而忘了挪动脚步。
以致让听到姜丰年那些听起来就不是太正的玩笑。
顾西耳泛红。
刻意忽视姜丰年笑的目,清了清嗓子:“霍靖沉醒了吗?没什么大问题了吧?”
“你过来看。”
顾西走过去,堪堪站到姜丰年边,便被床上那浑是伤口的体刺激的瞳眸剧。
脸白了几分,轻轻的倒气。
昨晚上过来,看到的一直是纱布包裹的他,却不想,纱布被揭开,呈现在眼前的竟然是这么一副模糊的样子。
伤口过理和愈合,整齐了很多。
但上边的红痕和肿胀,依旧惨烈。
顾西难以想象,当时他是在怎样的境况下,竟然这样都还能捡条命回来。
谁的手,在勾着的指尖。
顾西颤了颤,垂头,这才发现是霍靖沉。
目随即便挪到他脸上,脸上也有许的伤痕,但是不深,比起上的伤,脸上的更像是在森林的荆棘中被划伤的。
“担心我?”
他看着的时候,费了很大的劲,才把话说出来。
显然,体完全还没有恢复过来。
只是意识是清醒的,人是清醒的。
顾西已顾不得姜丰年那双眼睛是不是盯着了,指尖微微颤着,抚他脸上的细痕:“你不是去谈生意么?怎么搞的好像是上前线打仗似的。”
“咳咳……”
姜丰年莫名被口水呛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