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西第二天并没有去上班。
烧倒是退了,但有些睡不醒,昏昏沉沉的样子,让霍靖沉皱起了眉头。
下令不准让踏出房门半步。
于是,又在床上躺了半个上午。
医疗所很安静。
往日倒还有一些人行走的声音,今天却好像什么都听不到。
睡是睡够了,躺在床上时间久了,会骨头酸疼。
起了……
一个人轻轻走出回廊。
然后发现,厨房里有悉的背影在忙忙碌碌。
顾西以为自己眼花了。
走过去才发现,自己并没有看错。
“梅姨。”
喊了声,然后凑过去,跟梅姨一起站在流理台前,看着动手切丝:“你怎么过来了?”
梅姨抬起头。
切丝的动作停了下来,满脸的忧:“先生打电话说您病了,让我来照顾两天。太太……这些日子您都去哪儿了?先生也是,两个人都好像消失一样,夫人天天在念。您现在好些了吗?”
梅姨的关心没有半分掩饰。
如果不是手里握着菜刀,大约早就已手过来,心疼的的脸。
顾西心暖。
生病的时候,也就梅姨最让有依赖。
好像把自己给,便什么都不用担心。懂的喜好,也知道怎么照顾别人。
间或还能在梅姨面前像个儿似的撒撒娇,满足为人儿从未得到过的需求。
霍靖沉……果然是心细的。
“我没事儿,就染了些风寒,休息两天就好了。”
顾西笑,暖暖的笑容让梅姨心安。
“我给您煲粥,放些姜丝儿,正好驱驱寒,喝了子热乎。这几天雨下个不停,您天天儿往公司跑,工作那么忙,难免吃不消……”
顿了顿,梅姨又笑起来。
“说起来,太太您真的了不起!我现在走哪儿哪儿都可以看到你和霍小姐的新闻。我还去网上看了,大家都在夸您有本事儿。我走出小区,很多人都好像认识我一样,倍儿有脸呢。”
梅姨不知道是不是奉承。
但即使是奉承,也让人听的很舒服。
顾西被逗笑了。
角弯弯:“梅姨还学会上网了呢?”
“邻居小姑娘教的呀。之前看着您每天在公寓里进进出出,知道我们是一道的,就想接近我贿赂我,每天给送来各种吃的。没明说,不过我着呢。这分明就是个想借着您进娱乐圈谋出名的孩子,我才不上这个当,然后给您添麻烦呢。所以太太……您看看您现在是不是名气很大了?我觉着,就连先生走在路上,认得他的人都没认得您的多。”
梅姨的声音不大不小,慈和而又风趣。
顾西起初只是弯,后来实在忍不住,被逗的咯咯笑不停。
双手不自觉的搂住梅姨的肩头。
一边脸颊贴在肩上,挨着的略微藏着皱纹的脖子。
轻叹声:“梅姨,谢谢你。”
“谢我什么呀,这孩子真是……”
梅姨一声猝笑,然后捧着丝砂锅。
因为子被顾西抱着,有些不太方便,便拱了拱,轻哄着:“再抱下去粥就要糊了哦。”
顾西不放。
在肩头腻了腻:“我知道你哄我,公寓都是一层一户的,哪里来的邻居?不过,我很开心……你给我的觉,像妈妈。”
不止一次。
顾西被梅姨没有任何利益之心的疼爱而动。
那样像母亲一般的贪觉,着,却从来说不出口。
如今生着病,反而好像更丰富,轻易便表达了出来。
梅姨的体,怔住了。
很显然,是被顾西的措辞意外到了。
堆着鱼尾纹的眼角笑起来,眯一条线:“就知道打趣我这个老太婆。”
顾西吐了吐舌:“您不老!”
“是是是,我不老。那太太赶跟先生要个孩子让我抱抱,趁我现在还不老……带的动。”
梅姨全然是玩笑。
却又含着一丝认真。
顾西笑了笑,眸子闪开,走到炉子前,倾着头去闻那锅冒着热气的粥:“嗯……真香。 我一会儿要喝两大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