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西以为自己睡不着的。
最后却因为躺在他的怀里,绷的神还有体都整个松懈下来。
后来到底是怎么睡过去的,自己都不知道。
只记得他一直在边。
偶尔抚的脸,偶尔又的发。
顾西在睡梦中都好像有一种被悉心宠溺的对待。
那是一种幸福的觉。
天渐渐明亮。
霍靖沉见小妻子睡的,便动了动胳膊,小心翼翼的将从自己的手臂上放回到枕头上,之后蹑手蹑脚的下了床。
微微凹陷的深眸,瞥过床头的手机。
他仅仅活动了下酸麻的胳膊,便拿起手机走到卧室外面的台。
腕间的手表时针,已走到六。
庄园的庭院郁郁葱葱,清新的空气带着晚过后的濡湿味道。
霍靖沉就站在台的位置。
着烟……
数不清有多日子没怎么过香烟这玩意儿。
似乎是在与顾西渐渐走近以后,知道不喜欢,便自然而然的不再去。
说起来好笑。
他并不是一个会为谁改变的人,但是顾西面前,他却总是轻而易举的在妥协。
电话拨通。
沈绍山在那端率先开口:“早,霍董。”
“沈老。”霍靖沉开口的声音,平淡无波:“听说昨天贵夫人给我妻子打过电话?”
沈绍山在那边滞了一下。
继而讪讪:“怎么着?我这不过刚刚出完早,霍董就预备来兴师问罪了?”
“并非。”
霍靖沉夹着香烟的手,撑在台上。
烟头的灰烬抖了抖,散落在半空中,飘扬而下。
他淡淡的音里,染着半分笑:“叶家的事过后,我可以无条件退出组织。”
“霍董在说什么笑话?”
“我从来不说笑。”
沈绍山对霍靖沉的事风格,还算悉。
但……
这并不代表他能全然相信。
眸子了,他站在场高,眺着眼前的一切。
单手叉腰的姿势,笑道:“霍董天之骄子,总可能想走就走?上头不放人,你不是没试过。”
“只要我想,没有谁能拦我。”
这是两个巅峰之上的男人在谈判。
隐晦而又极目的。
同时又藏着暗暗的试探,与考量。
“条件?”沈绍山问。
“放过顾西。”
霍靖沉言简意赅,态度却并不温和。
“类似于贵夫人昨天那样的行为,我不想再看到第二次。如果有,我相信沈老也知道,我不会轻易罢手。”
顿了顿,他又道。
“我妻子非常聪明。不要以为,贵夫人假借沈总之名来接近就能将糊弄。除非往后心愿,否则,我亲自登门的时候,就不是如这次一般好商量。”
沈绍山在那边滞声。
似是在揣度,又似是在考虑。
但只这个空隙,霍靖沉便已结束了通话,并不等沈绍山的准确答复。
这个世上男人无外乎几种。
有人贪权。
有人图钱,还有人。
他很确定,沈绍山将如何打算。
燃至一半的香烟,被男人掐灭在台之上。
在他重新踏卧室之前。
敛住了所有戾气。
——
再回到床头的时候。
霍靖沉已换上了一西装。
黑衬衫他穿起来总是特别有味道。
那是,稳重,又带着生人勿进的冷漠与神。
就好像有些人穿白衬衫。
纤尘不染如若出尘般的洁净儒雅,清风俊朗。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倨傲的男人。
当他站在床前,看着他妻子的睡时,眸的不可思议。
青禾候在门外。
有些不忍心打扰,但是看了看时间,又不开口:“先生,车子在外边等着了。”
霍靖沉嗯了声。
之后俯,替睡中的顾西往上掖了掖被角,转出门。
行至一大厅。
他的视线往卧室区看了看。
然后便是微顿住脚步。
侧头代青禾:“转告玉姐,多看着夫人。家里有什么况,随时向我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