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
接班的医院廊道，闹哄哄的一片。
既混乱又有节奏的进行着……
护士站里。
年轻的姑娘双手撑在护士台上，体前倾，窃窃私语，“诶，听说了吗？姜主任昨晚又没回家！”
“他不回家不是家常便饭么？排着队等他上的手术，不眠不休两年都做不完。”
“不是！关键是他好像疯了！！昨晚半夜从太平间里抱着一个孕妇跑出来！脸非常的难看——焦灼！忧虑！双眼通红！眉头锁的完全化不开！然后就一直守在那个孕妇的床前……”
“哈？没听说过他有朋友啊？这么快就有老婆孩子了？”
“……”
——
病房里。
顾西安静的睡着。
晨穿过窗帘投进眼眸的时候，微刺的不适，让缓缓掀开眼皮……
目的便是一道男人的背影。
颀长拔，却略微清瘦，最简单的白衬衫黑西裤，沐浴在晨之下，独有一番清雅。
顾西一动。
那人便转过来。
“你醒了？体觉怎样？”
他脖子上挂着听诊，来到顾西床前，娴而又认真的替顾西检查了一番。
两人挨着一定的距离。
顾西的目所及之，是他布满丝的眼眶，以及满是青渣的下颌。
检查完确定无大碍，他才似宽。
“我替你预约了陆姐的检查，等上班后，带你去做个常规产检。”
“我没事。”
顾西开口，音干涩。
姜丰年随手便给递了杯早就准备好的白开。
等喝完，才道，“有事没事，总要检查一下我才放心。若不然，我真的没法向三哥代。”
顾西不置可否。
眼皮往姜丰年上抬了抬，“你回去休息吧。迟点我让白苏过来陪我。”
“嫂子……对不起。”
“嗯？”
“没有照顾好老爷子和夫人，是我的错。”
顾西口一滞。
略有的梗塞不适后，叹，“你也不能预测所有的事。我只是觉得奇怪，一场又一场的大火……未免太邪乎。”
“其实……老爷子早就清醒了。”
顾西一怔。
惊讶的抬首，“你……什么意思？”
“那次你跟叶暮庭的绯闻，老爷子发病抢救醒来后，很多事他都想起来了。也终于跟我们开了口。也是他告诉三哥，王一全在狱前，还有未理干净的家属……三哥让老陆去查，前阵子终于有了眉目。”
“……”
怪不得。
顾西回想第一次被老爷子喊进去说话的时候。
说了那么多，明显不是病态中思绪混乱的老人。当时只道是老爷子记得自己。却没想到……
他竟然什么都想起来了！
“霍靖沉不让你们告诉我的？”顾西问。
其实不用问，也都清楚。
可是有些不甘。
姜丰年迟疑，“你也不要怪三哥。很多事，他需要考虑的层面，比我们旁人多的多！不管怎样都好，我相信，他只想给你一个安稳的家。”
“……我知道了。”
“那你好好休息，我去陆姐那边给你安排一下。”
——
顾西检查结果还好。
只是，体有气不足的现象，被代要好好休息切勿劳。
两尸体放在太平间里，霍靖沉不回来，谁也不能动。
医院里坐着，很是荒凉之。
顾西在产科检查完，便在白苏的陪同下回到了原来的病房，打算取回自己的手机回霍宅再作打算。
本就是临时住进来。
没有任何行李。
唯一的手机也都是被姜丰年摆放在床头柜的屉里。
去产科检查的时候，这里的护士以为出院了。
于是开始整理床铺，收拾房间。
顾西过去的时候……
里面有细细粹粹的说话声。
“诶你听说了吗？昨天我们医院丢了两死尸，至今没找到下落。”
“死尸？谁的尸啊……昨晚半夜倒是有两烧焦的，放太平间了，据说那是有来头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