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什么,杀人啊!”
苏千荷连滚带爬躲到了柱子后面,而那提刀的男人似乎并不想杀,只是站到床前,以一种保护者的姿态挡着伤的男人。
他虽提着刀,声音却很稚,警告苏千荷说:“你休想伤害王爷!西南王府不需要什么王妃,快滚!”
苏千荷懵了,什么王爷,什么西南王府,什么王妃?
“阿厘,这是万叔替王爷安排的,你想让王爷孤零零地走吗?”屋外传来一个稚的声,接着有个紫服小丫头捧着烛台跑了进来。
在后,是那个收了苏千荷十两银子的老翁。
苏千荷心里咯噔一下,觉自己落了一个陷阱。
小丫头将烛台吹亮,屋中加上苟延残的西南王一共有五个人,老翁是府里的管家万千帆,提刀的是侍卫姜厘,小丫头是婢春紫,而苏千荷..........
“纵然西南王府气数已尽,咱们也得让王爷风风地走,不能让世人看了笑话!”春紫哽咽道。
“所以万叔就让这来历不明的人做王妃,给王爷殉葬?且不说的出怎样,你们都没问过的意愿!”姜厘争执道。
万千帆叹了口气,说:“此事确实是我考虑不周,就是我再心急,也不该.........”
苏千荷总算听明白了,合着自己花了十两银子,上赶着去给这位王爷殉葬?
这买卖亏太大了吧!
“等等,你们能不能先放了我?宅子我不买了,我,我份低微,不配给王爷殉葬啊。”
屋里乱糟糟一片,谁也没注意到躺在床上的男人睁了下眼睛,蒙着污的眸子里出鹰般桀骜锐利的芒。
好在万千帆还算有点良心,不顾春紫的阻拦要将苏千荷放走,并且低声叮嘱:“你从后院的小门走,动作放轻一点,别被发现了。”
那小柴门苏千荷见过,于是点点头,也顾不得索要自己的十两银子了,提起摆就跑。
迈出东屋一路向北,沿着破败的石板路向前跑,一颗心怦怦直跳,眼瞧着小门近在咫尺,脸上才终于出一丝释然。
而在这时,一个黑影拦住了苏千荷的去路,只觉得右一痛,接着子摔进了泥地里。
“你是什么人?”那人低声问他,声音冷得像冰一样。
苏千荷才看清拦住自己的是个瘦高男人,他怀中抱着一柄七星长剑,浑散发着一冷傲的气息。
苏千荷急促道,“我走错了路,正要离开。”
“此乃西南王府,你如何进来,又如何走错?”男人转过,他皮肤白如鬼魅,就像是冰水里淬过一样冷,一步步朝苏千荷靠近。
“这,这月黑风高的,我一不小心走错了有什么奇怪,啊——”
话没说完,只见那男人拔剑砍来,苏千荷吓得声音都变了调子,接着寒闪过,只觉得手背一热,竟是一条通体红花的毒蛇被男人从七寸斩断,鲜淋漓。
男人收起长剑,抓着苏千荷的后领将拎在手中,返向东屋的方向走去,“王妃怕不是忘了,这条路通向柴门,王爷的寝殿在东屋。”
“你!”
不到半柱香的功夫,苏千荷又被这男人拖回了东屋,万千帆吓了一跳,接着脸陡然灰败了下来。
苏千荷被那男人扔在床前,那男人转头对春紫说:“王妃怕是刚来不懂规矩,明日你好好教,免得日后到了下面,不懂得服侍王爷。”
屋中几人面面相觑,眼神中似乎能传递很多信息,破烂的窗户纸被风吹的沙沙响,春紫嗫嚅半晌,轻声道:“奴婢明白,多谢贾大人提醒。”
万千帆哑着嗓子开口:“钦差大人累了吧,还是回房歇息。”
这位姓贾的钦差从怀里掏出一杆笔,吹亮了烛台后坐在桌前开始写信,口中念念有词:“不急,西南王娶亲乃是件大事,待我上书禀明皇上,也好昭告天下,让王爷和王妃安心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