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沣赤条条地躺在院子里,头顶是刺目的阳,他很久没见过了。
他健硕有力的上半布满了伤痕,此刻任由苏千荷为他敷药,人冰凉的指尖划过口,带着一丝桉树的酸涩香味。
展沣忽然觉得没那么疼了,或许是因为的出现。
“你.........”
“别说话,你现在还很虚弱。”苏千荷板起脸训斥他,待全的伤口上完药,才抬头看展沣,满脸凝重,“你肩上的伤带毒,你知不知道是什么毒?”
展沣缓缓阖上眸子。
他不知道,他睡这一觉好像忘记了许多事。
“你中毒了你知不知道?再治不好的话你活不过三天!”苏千荷提醒他。
展沣仍然纹丝不动,闭着眼睛,不知在想什么。
哐——
苏千荷以为他不愿说,气得踹翻了院子里的矮凳,并指着男人冷笑道:“你一心寻死是不是?你知不知道你上系着四条人命?你要是死了王府上下全都要陪葬,你要死,我可不想死!”
半晌之后,展沣睁开了眼睛,气若游丝道:“本王记不得了。”
“你说什么?”
“许多事都记不得了,也不知伤从何来。”
苏千荷好一会才消化了这个消息。
拼死拼活地救回来个傻子?
难道是他上的毒伤到脑子了?这可怎么救!
问再多男人也没答话,到最后竟然头一歪睡了过去,急得苏千荷直跳脚。
不大会功夫采药的春紫和姜厘回来了,不出意外,苏千荷要的几味药材都没找到,不过现在有了桉树,也不缺那些消炎药了。
时至正午,该考虑吃些什么午饭,苏千荷想给展沣找些大补的食材熬汤,但这种东西厨房是没有的。
“你能不能去市集买些猪肘?猪蹄也可以。”
万千帆面为难,“猪蹄要五十文,能否向您借一些?”
钱从哪来是个大问题,苏千荷想到了自己那可怜的十两银子,竟一时心疼到犹豫了。
又问万千帆:“我有个问题,你可知道西南王肩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姜厘登时红了眼睛,哐啷一声摔了锄头扭头就走,令苏千荷疑不已。
倒是万千帆耐心对解释说:“王爷所中之毒乃是雨霖散,雨霖是一种产自西南的毒花,毒猛烈,每年由西南进贡给太医院。”
“花还能摘到吗?”
“若是雨后,后山...........”
哐啷——
话音刚落,两人后传来一声巨响,苏千荷回头一看,竟是棵手腕细的竹子倒了,砸在破烂的围墙上,落了一地的碎砖。
让人心疼极了,那可是的宅子,的围墙!
“去,去!”万千帆着急驱赶那一群啃倒了竹子的老鼠。
后院有一片沙土竹林,常年无人打理,鼠患肆,总有老鼠聚集到一起啃竹子的部,倒了的竹子会砸坏围墙,实在让人头痛。
“等等。”苏千荷看那黑黑的老鼠有些眼,随手抄起竹筐扑了过去,罩住一只老鼠,仔细一看便笑了,“这可是竹鼠啊!”
竹鼠,含有丰富的蛋白和脂肪,质鲜又有营养,在21世纪火到几百块钱一只........猪蹄不用买了!
“您抓这小畜生做什么?”万千帆疑不解。
苏千荷有学有样地拎着竹鼠后颈,恨铁不钢地说:“当然是炖了它,这可是好东西!”
阳在繁茂的枝叶间跳跃,洒落在展沣棱角分明的侧脸上,他动了动眼皮,醒了。
苏千荷用竹鼠和竹煮了一锅汤,浓郁的香味飘散开来,让人忍不住流口水。
展沣也是被这香味唤醒的,他一睁眼又见到了苏千荷,和这人手里的汤锅。
“醒了?吃这个。”苏千荷夹了块软糯的竹鼠皮喂给他,男人张口吞下,微动,竟是在咀嚼,看来神不错。
“能嚼了啊?不错呀!”苏千荷很是开心,又喂了他和汤,男人尽数吞下,显然是饿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