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钰谨的手稍微松了松,有了要醒来的迹象,龚晨晨轻手轻脚地从他的手臂中挣脱出来,然后爬下床。
几乎是在离开陈钰谨怀中的那一刻,他睁开眼睛,还在刚睡醒的迷蒙中,愣愣地看着自己空空的怀抱。
如果这时候的龚晨晨回头,一定能够看到陈钰谨此刻,迷茫、失落又软的表,难得一见,然而唯一有可能见证的龚晨晨也错过了。
陈钰谨回过神来,从床上坐起,偏过头,就看见一纯棉睡的龚晨晨,趿拉着拖鞋,走到窗户旁边,用力地将厚重的窗帘拉开。
一瞬间,初升的太阳过层层阻碍,将太阳撒进落地窗,将卧房的一切都照亮,显得暖洋洋。
陈钰谨不适地眯了眯眼,当眼前的一切再次清晰起来时,龚晨晨也正站在落地窗前,回头看向他。
陈钰谨想,如果他手上有一切能够定格这一刻的工,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拿起,永恒地记录下这让他心动的一幕。
龚晨晨逆着,头发有些乱糟糟的但是看起来出奇的软并且顺,阳洒在头上,像是蒙上了一层金的纱,回头,看到他已醒了,莞尔一笑。
比之初阳,更加明灿烂。
红轻启,说:“早安,陈钰谨。”
其实陈钰谨在逆的况下看不太清的,但他就觉得这一开一闭的理所应当是迷人的红。
他也不太能听清说了些什么,他的耳边尽是自己的心跳声,带着回响模糊了的声音,但是应该就是那样说的,他想。
“早,安。”陈钰谨许久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他从未想过会在某一天睡醒时看到这一幕,他想起了自己的母亲,一个温如水的江南子,在他年时,也会像这样拉开他的窗帘,然后回过头,用那吴侬软语对他说,“早安”。
这是为数不多的,令他心中软的时刻。
“快起床吧,陈大总裁,再不起来上班要迟到啦!”龚晨晨着腰走到床边,看着半躺在床头的陈钰谨。
“急什么。”陈钰谨不甚在意,出手握住龚晨晨的手臂,将向他拉近。
“今天要不要和我去陈氏?”
“啊?可,可是我不想上班了……”当然这是借口,只是害怕而已,害怕陈氏的众人,害怕电梯,害怕火……
陈钰谨叹了一口气,还是要慢慢来。
他让坐在他的旁边,面对他。
“想不想知道赵薇然最后怎样了?”
龚晨晨一愣,显然没想到陈钰谨会在现在和他说起这件事。
不等龚晨晨回应,陈钰谨继续开口,“赵薇然被送进了神病院。”
“啊?”意料之外。
“有遗传的家族神病,之前一直出于潜伏期所以一切正常,但是最近一段时间开始就开始发病。”
“那天晚上,已失控了。”
“所以……”一直疑于赵薇然如此强烈的执念和占有,竟是因为神有问题吗?但是,不能不承认的是,陈钰谨是赵薇然失控的导火索。
“即使病好转,也会被监,这一次蓄意纵火的严重,不会因为有神上的执念就可以抹去的。”
“哦,这样啊……”龚晨晨在暗中松了一口气,但也完全没有为伤害自己的人终于到了惩罚而开心。
伤害已造了,不是吗?
“我知道你……不想去上班。”陈钰谨把到边的“害怕”两字收起,“但是我和你保证,这样的事不会再发生。”
“我会保护好你,好吗?”
龚晨晨抬头看他,觉得他的话不能相信,但是的心深还是相信了,点点头,算了,骗也没有关系,起码现在,不会像之前那么害怕。
“你不想去上班就不去了吧,但是我想你陪我,怎么样?”
“啊?”
“不用为难,不是让你去打卡的,只是你想来的时候就来,就像之前我加班的时候那样。”有些事,必须要自己克服,“还有陈浔,他天天想你送他去儿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