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冬回过头,看见陈平湖。华阳抢先一步撕心裂肺哭道:“夫君,咱们的孩子没了,不是我……是这个贱妇喂我红蜮菇……”
陈平湖轻声道:“起来说,我何时让你跪我?”
华阳愣了一下,眼中瞬间绽出欣喜神,忙起满怀期待地看着陈平湖。
陈平湖道:“回府。”
华阳忘记双脚被缚,抬步想走,却狼狈摔在地上。陈平湖似乎是轻轻皱了皱眉,上前亲自将华阳手脚的绳索解开。
华阳手足无措,痴痴地看着他。陈平湖轻声道:“你还是我妻,走得了吗?”
华阳听了这话,一把抱住陈平湖的脖子,呜呜咽咽哭出了声,到最后了撕心裂肺的号啕恸哭。
陈平湖将华阳抱起,看了姜冬一眼,“你也走。”
姜冬满脸冷笑,“不想与陈大人顺路,请大人先行。”
陈平湖眯了眯眼睛,转抱着华阳走了。姜冬默默站了一会,才抬步朝殿外走。走到殿门,忽然上一软,整个人扶着门框瘫软下去。
兰若云慌忙命人送来一架软榻,“娘娘吩咐了,夫人体不适,可乘软榻出宫。”
姜冬皱眉道:“我只是了针刑,怎么会这样?”
兰若云眼神有异,沉默不言。姜冬心中微慌,掀开袖子一看,顿时头皮一阵发麻,只见手臂被银针扎过的地方,竟然出现了麻麻的红丘疹!
“这……这是怎么回事?”姜冬惊恐看向兰若云。
兰若云一脸的不忍,“夫人有所不知,常林的针刑之所以让人剧痛难耐,除了因为以特殊手法搅弄脉外,还因针上淬有奇毒。了针刑的人,体表不会有明显特征,但毒往下渗筋脉,三十六个时辰之便会殒命。”
姜冬着那一片红疹,“这还不有明显特征?”
“宫中太医开了方子,夫人已服下一碗药,现在出现这样的况,应是在对外排毒。”
姜冬心都凉了,“一定可以排出来的吧?”
兰若云点了点头,“不过,毒过体表,夫人可能要些苦。”
姜冬拧起眉,喃喃道:“不会还要再历一遍那样的剧痛吧?我可真的不了了……”
兰若云满面愧,“都是奴才失力,没办法及时拦住常林,让夫人遭此无妄之灾。”
姜冬摇了摇头,“大人不必自责,其实与你何干?”扶着门框站起,由几个婢搀扶着上了软榻。一路穿过皇宫,到了宫门外。
宫外停着两辆马车,姜冬认出其中一辆是陈平湖的。宋修臣从另一辆车中走下来,走到姜冬软榻旁,了的额头:“还好?”
姜冬没好气道:“浑是毒,好个屁!”
宋修臣微微一笑,俯,将姜冬直接从软榻上打横抱起。姜冬慌的直推,“喂喂,你注意点……”
宋修臣轻声道:“去我府上疗伤。”声音虽轻,语气却坚定。
姜冬愕然,忍不住了他的额头,“你没事吧?小心陈平湖告你一个劫持他家眷的罪名。”
宋修臣笑而不语,将直接抱回自己的马车,陈平湖的车竟然没有半点动静,只有一个老马夫目不斜视站在马车旁。
姜冬惊疑不定,陈大人今天是怎么了?这么会装孙子,不像他啊!
宋修臣的马车很宽敞,里面铺着厚厚的毯,小案几暖香炉一应俱全。姜冬被摆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在车里,宋修臣敲了敲的额头,“别怀疑了,陈平湖不在那马车里。”
姜冬瞪大了眼睛,“他不在车里?那他把马车停在那干嘛?”
“让他的马夫接你,只不过注定接不到。但在天子门前,面子功夫还是要做一做的。”
“到底什么意思?你和陈平湖在前吵架吵赢了?”
宋修臣点燃暖香炉塞到姜冬手上,没有回答的问题,只是问:“刚才在皇宫,陈平湖对华阳公主的态度如何?”
姜冬捧着暖炉,纳闷道:“很好。我本来以为他要大发雷霆,上去甩华阳公主几个掌才对。毕竟华阳腹中的骨是他陈平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