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片刻,她没有继续纠结这个尴尬的问题,往他怀中贴了贴,显露出不同寻常的乖巧安分。
“你刚才怎么捂着胸口?胸口疼?”
宋修臣点头,“疼。”
“那我帮你揉揉。怎么回事啊?”姜冬坐起身,伸手在宋修臣的胸膛上轻揉。
揉了许久,手都酸了。宋修臣捉住她的手,道:“好多了。”
姜冬笑如晴光映雪:“那我常常给你揉,免费占便宜,不占白不占。”
宋修臣扯了扯嘴角,说了句让姜冬几乎吐血的话,“刚才怎么不见你这么嚣张?”
姜冬涨红了脸,欲言又止。
宋修臣朗声笑了笑,翻身坐起,“你胸口疼不疼,我也帮你揉揉?”
“不疼!”
宋修臣心情大好,整了整被姜冬弄得凌乱不堪的里衣,下床穿上朝服,笑道:“我去上朝。”
姜冬拉住他的袖子,“那我呢?”
“你想去哪去哪。”
“我不。”
“放心,上元节前,不会有人再来找你的麻烦,想死都难。”
姜冬看他走出房间,心中五味杂陈,虽然不太明白他为什么这么笃定,但就像中了邪一样无比相信。
春寒料峭,比年内还冷。姜冬裹了厚厚的大氅,在林方凌的陪同下慢悠悠走回自己的小院。这几日虽然发生太多事,后院沿街的胭脂铺却照常开业了。
沁芬和彩云两个忙前忙后地收拾,头一天的效益很不错,居然卖出三十支口红。
姜冬从妆匣子里翻出一张钱票,是过年时陈平湖给的,黄金六百两,但只有宋修臣去钱庄才能取出来。她将钱票收好放入一个木匣子里,去了陈平湖府上。
出乎意料,陈平湖今天居然没有上朝。姜冬见到他时,他坐在湖面小舟上垂钓。湖面结有薄冰,小舟破冰而行,可以隐隐看见冰下有红鲤游走。
姜冬将木匣子放在湖岸旁的大石头上,朗声道:“陈大人,我将这黄金六百两放在这里了,姜冬从此与你再无相欠。”
陈平湖从小舟上站起身,玉树临风,清逸冷峻。
姜冬对他微微福了福身,转身便走。
一个声音从不远处悠悠传来,“圣上密旨,陈平湖接旨——”
姜冬顿了顿,见一位送旨的黄门郎匆匆跑来。陈平湖并不行臣子礼,只是轻声道:“读。”
黄门郎看了看近旁的姜冬,迟疑一下,既是密旨,自然不好让第三人知晓。
姜冬扯了扯嘴角,抬步就走,皇帝的密旨她没有兴趣知道。
陈平湖却道:“江氏,你听听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