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到一家米店,宋修臣拉着姜冬进去买米。姜冬死活不愿意,捂住怀中最后一锭金元宝,“我没有零钱,等去钱庄换些散碎银子再来。”
宋修臣笑道:“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这么会算计?”
姜冬有些无语,“照这么花下去,一千两黄金我也不用愁该放在哪了……不出一个月就花完了……”
宋修臣笑笑,无奈道:“我有散碎银子,先买米。何况这店铺掌柜我认识,你就算掏出金子,他也能一两不差地找你银子。”
姜冬白了他一眼,“你认识的才更危险!”
进米铺,只见一个胖乎乎的中年男人迎了上来,笑道:“宋公子又来买米?今天要粮几千石?”
姜冬愕然看了宋修臣一眼,敢,你宋公子一次都按几千石的量买啊?
宋修臣笑道:“三斗米,足以。”
中年男人连忙拿出米袋,盛了五斗米进去。宋修臣从怀中出一锭银子,被那老板按住笑道:“宋公子常来照顾生意,每每都是大单,今儿这一点就甭算银子了。”
宋修臣笑道:“哪有白拿的道理?”不顾老板的推辞,将银子放在桌案上。
接着又去买了油盐,在一个屠夫家称了一斤猪。让姜冬到惊讶的是,宋修臣的朋友几乎遍布粮油市场,不仅仅是米店的老板,售卖盐的年更是亲昵称呼他为宋大哥。还有屠夫的儿,见到宋修臣后目本就移不开,也不知道暗念他多久了。
之前姜冬一直以为宋修臣只喜欢和年轻姑娘厮混,现在彻底对他刮目相看,原来宋修臣结了这么多市井底层的百姓,怪不得有时候会有意无意间显出几分市井气。
就比如这会儿,宋修臣就蹲在自家后院的小菜圃中,烟火气十足地剥着几绿油油的小葱。
姜冬看着这位被皇上称为“李氏江山,独他可恃才傲”的男人,有些唏嘘,“宋大人,那些暗你的姑娘们要是瞧见你剥葱的样子,不知会作何想啊?”
宋修臣笑眯眯道:“东吴有名才,在《初冬记事》中点评见过的一位公子,曰:朗月怀,世间谪仙。知不知道什么意思?”
姜冬呵呵道:“说的是你?”
宋修臣“嗯”了一声,“初见那子时,是在东吴渡口。当时从船上下来,我则蹲在渡口边洗裳。”
姜冬撇了撇,大概可以想象出宋修臣洗服时的样子。有些泛酸:“宋公子的红知己真多,都快遍布全天下了。”
宋修臣又“嗯”了一声,愁道:“谁说不是呢!”
姜冬不想与他科打诨,从他手中接过剥白净的小葱,转去了厨房。宋修臣也跟过去笑道:“我帮你?”
姜冬厨艺湛,不喜欢别人在旁边瞎帮忙,炒菜这样的事,从头到尾一个人完会比较完。“你去拉风箱,别给我添乱。”
宋修臣十分诚恳地问:“真不需要我帮你切菜?”
“君子远庖厨,你懂不懂?”
宋修臣一笑置之,坐在灶台后给添火加柴。姜冬炒了一叠小葱丝,熬了一锅米粥,与宋修臣在灶房里直接吃了。两个人都饿得不轻,谁也没客气,将粥喝了个干净,小葱炒丝连个葱花都不剩。
吃过了饭,天已全黑了,姜冬捂着吃鼓起来的肚子,吩咐宋修臣:“你把碗筷刷干净。”
宋修臣奇道:“不是说君子远庖厨吗?”
姜冬一本正瞎白话:“对啊,是远庖厨,不是远刷碗哦。”
宋修臣扶额,只好去汲水洗了锅碗,回到自己房间一看,见姜冬十分不客气地躺在他床上,正捧着一本书看。
宋修臣盯着姜冬的肚子,笑问:“呦!你这怀几个月了?也不知是男是。”
姜冬挑了挑眉,“不好意思,是饭。”
宋修臣给倒了杯水,送到面前,“姑,喝点水吧?你这吃完了就睡的习惯不好。”
“我没睡,我在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