璞徽眼神微晃,她轻声道:“自然不是,你是公子请来的贵客。”
“那你们的待客之礼就有些奇怪了。”
璞徽微微一笑,忽然换了个话题,“姑娘初来阴愁岭,今夜难眠,不如璞徽带你去看看公子的厢房,可好?”
姜冬摇头:“不去。”
璞徽有些唏嘘,“真的不去?姑娘难道不想知道公子的真实身份。”
姜冬心念微动,“你敢告诉我?”
璞徽道:“请随我来。”她率先前去引路,姜冬咬了咬牙,追上去与她并肩而行。
先前不愿意去宋修臣的厢房,是怕璞徽会给她细数宋修臣过往的风·流事,现在要去,是她真的想知道宋修臣的身世。
穿过两进小院,芭蕉苑中最后一个院落中种满了芭蕉,等人高的硕大蕉叶挤满小院,几乎走不动路。
一直沉默的璞徽冷不丁开口道:“公子以前,最怕芭蕉。”
姜冬心中一震:“为什么?”
“因为……公子的母妃就是惨死在芭蕉之下。”
“那为什么还要在他的庭院中种植这么多芭蕉……等一下,你,你说什么?他母妃?”
璞徽并没有回头,但姜冬能察觉出她在笑,嘲笑,“姑娘口口声声说要为公子妻,却连他是谁都不知道。”
姜冬好像被一块大石头砸中了脑袋,轰轰作响,一片空白,过了好久才喃喃道:“他是皇室中人?他……他难道是皇上的私生子?”
瞬间自导自演一场家庭论理爱情惨剧,这他娘……宋修臣不会和她是同父异母的兄妹吧?
璞徽回头看向她,星眸含怒,“公子是皇室血脉,前朝姜贵妃所诞皇子,岂是什么私生子!”
姜冬又愣了一下,灵犀一闪,脱口道:“他……他是姜嫱的儿子?”
“没错。”
姜冬扶着一旁的芭蕉树才站稳了身。他是姜嫱的儿子,而她是姜娆的女儿,兜兜转转,还是没逃过这两名女子。
幸亏姜娆与姜嫱不是亲姐妹,要不然她与宋修臣就成了表亲,这还怎么谈恋爱?
璞徽见姜冬嘴角微微勾起,听到这么耸人听闻的消息,居然是庆幸多于震惊。这让身为公子近身侍妾的璞徽有些难以理解,她心底陡然生出几分不甘的怒气:“你这无心之人,怎么配得上公子!”
姜冬回过神,不理会她没来由的怒气,只是问:“他娘亲死在了芭蕉树下,他的庭院中却种满芭蕉,阴先生就是这么锤炼他的,你们却习以为常。院中一群女子,对他无微不至,恨不得宽衣解带,爬上他的床再也不下来。你有没有想过,他为什么对你们凉薄?”
璞徽被她戳破心底最隐秘的心事,不由恼羞成怒,“你胡说什么!公子对我,并非凉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