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你究竟如何,我说的不算。但我与他相,从未听过他说起过芭蕉苑,更别提这院中莺莺燕燕的子。”
璞徽握双拳,收敛了刚才的失态,看似风清云淡地笑了笑。是极其聪明的子,在这芭蕉苑中与人相,也是常年戴着一副浓墨重彩的面,像刚才那般怒极失态,并不常见。
但在姜冬的眼中,其实也并没有如何高明。要真是手段高明,刚才的山鬼和典瑕也不会对是那个态度。
璞徽推开了厢房的老黄漆雕花木门,一悉的气息扑鼻而来。姜冬对这味道并不陌生,是和宋修臣上相同的檀香气。曾不止一次地怀疑过宋修臣上的气息是怎么来的。
厢房里外一共三间,打扫的整洁干净。墙上有一面巨大格子柜,每个小格中都摆放一方灵牌,前有小香炉供奉。
每一尊香炉之中都有三支香,所以呈现在姜冬面前的,就是一墙星星点点微弱火。供奉的是檀香,无烟,却有香味。
璞徽轻声道:“公子还没离开的时候,每日晨起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焚香祭拜,这些牌位,都是惨死在李元中马蹄之下的前朝皇室宗亲和庙堂肱骨之臣。”
姜冬仰头着墙面上一百多个的牌位,喃喃道:“我知道,他心里很苦。先生用这样的方法,让他别忘记仇恨。”
“公子心坚韧,对我们一众子,从未有过偏颇独宠。不管是他的侍妾还是婢子,都一视同仁。这也许就是你口中的‘凉薄’吧,可你知不知道,先生便是要他为这样的人。若非如此,芭蕉苑中的子,还有几个能活到现在?”
璞徽面对那堵牌位墙,眼神悲凉。
姜冬默了片刻,才道:“说这些,是想告诉我你家公子其实对你不错?”
璞徽摇了摇头,“你把我想的太简单了,就算公子真的对我无无义,我也甘愿当他的玩,此此心,皆属于他。”
姜冬无奈一笑,“你有没有想过你家公子真正想要什么?”
“他想复国,想为这些冤死的亡灵报仇雪恨。”
姜冬摇头,正道:“不对!复国也好,报仇也好,是他该做的事,却不是他想做的事。这个芭蕉苑,这个愁岭,都让他不堪重负,他想要的,也许只是‘自在’两个字。”
昏暗的房间,璞徽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有些虚幻,轻轻“哦”了一声,回头看向姜冬,“你以为你很了解公子?以为公子对你与旁人不同?那我不妨给你讲个故事。”
轻笑道:“以前,芭蕉苑中有一名玉的使,狐勾引公子,公子对视而不见,却不知收敛。后来,玉害死了公子边丫鬟的春水。公子知道是玉做的,可他什么也没说,连续半旬都没有理会芭蕉苑别的子,只是夜夜让玉侍寝。”
姜冬心中了然,不必璞徽细说,已明白宋修臣想要做什么。
璞徽面无表继续道:“先生得知连续半旬服侍公子就寝的都是玉,芭蕉苑中就再也没有玉。你看,有时候公子想要除去一个人,会先对很好。”
姜冬微不可查地皱起眉,环顾宋修臣的房间,想象他在这里历过的许许多多事,忽然有些发自心底的为他难。轻声道:“宋修臣究竟对我如何,不必你来挑拨离间。我的眼睛并没有瞎。”
璞徽笑了笑道:“公子是谪仙一样的人,天底下哪个子不爱?只需他稍稍使些手段,便能让一个子死心塌地,为他活,为他死。看来姑娘已然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姜冬脸上浮出几分不耐烦的浅淡微笑,不愿再听璞徽废话。
璞徽却继续道:“可是他的耐心终归是有限的,玉自甘下贱,公子便也没了怜香惜玉的心。有一次我无意去公子房中,你猜我看见了什么?”
姜冬默不作声,能看见什么?儿不宜的那些事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