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冬长眉轻轻皱起,不敢问什么“宋修臣死后”,事实上,心中隐隐约约有个不好的预,一直不敢去证实。
拄着木,转沿着渡口前的泥路走,走到人多的地方,看见有渔民贩卖黄鱼。问了薄溪村的方向,用仅剩下的一支簪子换了头驴,上驴背往薄溪村缓缓行去。
溪流淙淙,野花烂漫,薄溪村村口有一家小酒铺,温煦的春风中,朴素的酒招子迎风飘扬。姜冬爬下驴背,牵驴而行,走到小酒铺前,向掌柜老板娘要了一碗自酿的米酒,一小碟刀切牛。
掌柜的老板娘是个胖人,一二百斤都不止。上下打量姜冬一眼,见穿着沾满了青草的裳,灰头土脸,头发散乱,以为是城里面不的人,要不就是大户人家里犯了事被撵的丫头。
怕付不起银钱,老板娘眯着眼睛道:“共计五十文,先付银钱再上酒菜。”
姜冬指了指门外的驴子,“这驴子够不够抵?”
老板娘眼中出一缕神采,“当真?”
姜冬点头:“当真。”
老板娘立马换了笑脸,将姜冬迎进铺子,亲自扭着腰去端米酒牛。姜冬看着外面青绿一片春意浓,有些恍惚。
不知道算不算近乡怯,竟然不敢去打听宋修臣的消息,生怕知道一些本不能承的事。
几个挑担子的农夫走到小酒铺中,大大咧咧坐下对老板娘喊道:“来二斤烧酒。”
老板娘从堂端出米酒和牛,放在姜冬的桌上。才对那几个糙汉子道:“急什么急?每次来老娘这喝最便宜的烧酒,一坐就是一晚上,熏臭老娘的铺子!”
其中一个络腮胡子的汉子笑道:“老板娘,咱们哥几个照顾你生意,给你添阳气你咋还不乐意了?胡老板走了多天啊?你这夜夜独守空房,耐不耐得住寂寞?”
老板娘抛了个眼,“你懂什么,我家男人出去干大事了。不像你们这些没见识的臭男人,整日在村里逛,就知道欺负人!”
糙汉子并不恼怒,反而将一条搁在板凳上,笑眯眯道:“别是胡老板消不起你这子,出去·腥了吧?”
话一说完,跟他同桌的几个男人都哈哈大笑。
老板娘哼了一声,颇有些洋洋得意,“我家男人不喜欢二百斤以下的娘儿们,弱不风的,有什么滋味!”
汉子忽然想起什么,说道:“村西陇上来了个丰小娘子,长得天上仙子一般,那脯、那细腰、那屁蛋儿,瞧上一眼就有滋味。我估着,比老板娘你有滋味多了!”
另一个汉子凑热闹道:“听说那小娘子有个人,长得比娘们还好看,但是个病秧子,走路都得小娘子扶着走,估计那事上头不行!小娘子好可惜喽,摊上这么个病鬼。”
络腮胡汉子一脸惋惜,“俺李三郎还未娶妻,那小娘子实在可惜,不然娶了回去做媳妇,咋样?”
老板娘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人家有相公,你凑什么热闹!”
络腮胡子满不在乎:“不妨事,那病秧子相公不知能活几天,老子先把小娘子娶来,大不了给那病秧子一口饭吃,饿不死他就是了。”
话音刚落,一个温婉的声音从门外传进来,“老板娘,沽二斤杏花酒。”
门口,一个风姿卓越的小娘子俏生生站在那里,一布衫,反而更显的素雅。
络腮胡子眼睛都看直了,盯着那子愣了好半天,才起小跑到门前,想要去接过手中的酒壶。
子移开手臂避开汉子,面不改,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汉子口出都快流出来了,喃喃道:“小娘子,刚才俺的话,你听到了没?”
老板娘上前接过那子手中的酒壶,推开汉子没好气道:“李三,滚远点!”
李三恬不知耻,等老板娘回去打酒,学着城里人的礼数对那子作揖行礼,“小娘子,俺说的是真的,俺李三郎,家中有三亩田。不介意帮你供养你男人,你要是嫁给我,我能给他一口饭吃。你说一个人家,孤在此,边还带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