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修臣扶额揉了揉太阳穴,许久后才冷声道:“你爱在这里,便在这。最好别在我面前晃悠,看着心烦。”
姜冬垂眸道:“我不烦你。”说着,可怜兮兮转身出了茅屋,一反常态没有胡搅蛮缠。
宋修臣被她这个态度整的有点发懵,双手互握,沉默良久,才缓缓道:“你可知道,拿起容易,放下却难。”
老郎中见姜冬出来,对院子里的璞徽笑眯眯道:“璞徽妮子,就让这姜妮子晚上和你挤一挤。”
璞徽眯了眯眸子,指着姜冬没好气道:“脏死了,你一个女孩家,弄得叫花子一样!”
姜冬低垂着头轻声道:“我去溪边洗洗,回来打地铺。”说着转身朝外面的溪水边走去。
璞徽不去理她,走进茅庐,对宋修臣柔声道:“公子先歇下吧。”
宋修臣咳嗽了几声,口中道:“你去看看。”
……姜冬走到溪水边上,先掬水清洗了脸和胳膊。脱下袜子,双脚红肿,惨不忍睹,她挽起裤将双脚浸在溪水中,冰凉的溪水稍稍减轻了疼痛的感觉。
璞徽拿着一套衣服走过来,放在溪岸边上,斜着眼没好气道:“公子让你洗干净再回去!”
姜冬索性全身都浸在溪水中,先将身上衣裳搓洗干净,又洗了头发。洗完后换上璞徽送来的衣裳,踩着破了好几个窟窿的湿鞋走回去。
回到院中,姜冬这才注意到这茅庐只两间房间,一间老郎中住着,一间就是宋修臣主仆二人在住,璞徽的床就在宋修臣床边。
她在门外站着,有些迟疑。宋修臣不让她在他眼前晃悠,老郎中房门紧闭,她总不能在老郎中屋里打地铺。见院中还有个茅棚,像是灶房,只好一瘸一拐往灶房去。
璞徽站在茅棚外面道:“灶房有老鼠,你不怕?”
姜冬往地上铺着稻草,摇了摇头。
璞徽又道:“稻草里有跳蚤蟑螂,说不定还有吸血的草蜱子。”
姜冬双手一抖,她不怕老鼠,却怕草蜱子,知道那东西吸到皮肤上,头钻到皮下吸血,吸饱了有指甲盖大的血泡子挂在身上,十分恐怖。
璞徽哼了一声,“装什么可怜!过来睡我床,别让人以为是我欺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