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了片刻,宋修臣轻声问:“我活不长久,你何必如此?”
姜冬想了想,“对啊,我真是何必如此?但又觉得不太甘心,总觉得你不会死。要不然,我给你生个孩子吧,你这么好的基因,可别浪费了……”
她满脸发烧,说话已经不过脑子了,根本不知道自己现在在说什么。
昏暗之中,宋修臣眸光灼灼,但他最终翻身平躺下去,将她往怀中收紧。姜冬闻着他身上淡淡的檀香,“你觉得这主意怎么样?”
宋修臣闭上眼睛,十分高冷地说了句:“我岂会让李元中的女儿为我添丁!”
姜冬没好气,哼哼道:“又开始装!我还不想给你生了呢!古代生孩子的死亡率这么高……”
“闭嘴,睡觉!”
姜冬老老实实闭上嘴巴,依偎在他怀中,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日两人起来,谁也没提昨晚同榻而卧的事情,谁也没觉得尴尬。姜冬在村里打了两块豆腐、买了一只鸡和一块猪腿肉。做了豆腐蛋花汤当早饭,将宋修臣推在院中晒太阳,她则在一旁杀鸡。
杀鸡现场那叫一个惨烈,鸡毛落了姜冬一头,她才端着半碗鸡血笨手笨脚跑回厨房。
宋修臣冷眼旁观,出言讥讽:“横竖都是一剁,做事情如此不爽利,当什么西北女帝!只怕在那把椅子上没捂热屁股,就又成了丧家之犬。”
姜冬在厨房叫道:“看来以前的嘴贱不是装的,狗改不了吃屎!”
宋修臣傲然道:“户部尚书可以与你当街对骂,我宋修臣岂能自降身段?”
姜冬端着一木盆沸水走出来,将死鸡浸泡在水中,她呵呵笑道:“你有什么身段可以降?亡国奴了不起啊?”
宋修臣嘴角微微勾起,却不再言其他,只是静静地看着这个捋起袖子准备拔鸡毛的女人。
姜冬心中酸涩,她终于知道宋修臣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了。清逸淡雅是他,腹黑凉薄也是他。
她瞪眼问:“你看什么看?笑什么笑!”
宋修臣缓缓道:“我望月、看花、赏雨、观雪,为什么不能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