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湖将山水风景尽收眼底,他像是在自言自语,“前些日子,我与钦天监一位擅于气的老道士相谈,他说天下气运,自西向东,如长江之水奔流海,可是这一段时间,却出现气运倒流的异相。有一气运,自东向西,朝蜀凉之地流窜。”
富家翁笑呵呵拍马屁,“陈大人不就是自东向西而来的贵人?”
陈平湖摇头,“不是我,钦天监断言是一位子。”
富家翁愣了一下,不知道该如何接话,现今天下大乱,太安城被困数月,江山眼看就要易主,他刘元赞只不过是个做买卖的商人,不敢在这位陈大人面前胡乱说话,只怕引火上。
陈平湖微微一笑,叹道:“气运之说,虚无缥缈,并不可信。李朝若是亡国,那个设立在皇宫边上的钦天监就是罪魁祸首。皇上深信气运黄老之说,不问苍生问鬼神,江山岂可长久?”
刘元赞闭口不言,背后的汗水浸湿了一大片裳。他的黑随从小跑过来,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刘元赞眯眼中出一丝亮,小心翼翼道:“陈大人,酒菜已摆好,请用膳吧。”
陈平湖嗯了一声,转走回舱。刘元赞则急匆匆随着那名黑随从走向最低层的前舱船板。
潘瀞蹲在那,一副老渔夫的沧桑态,慨道:“这水中有一种江鱼,可以卖好多银子咧!”
在他边上的纤夫笑道:“老汉,你今天要赚大了,肯定能卖不银子!”
潘瀞咦了一声,假装纳闷,“啥意思啊,老汉我今天没抓到鱼,船还丢了,没了营生,苦也!哪还能有什么银子!”
黝黑纤夫眼神瞟向姜冬和华衍,笑道:“老汉可有比江鱼更值钱的东西。”
潘瀞还是一脸的懵懂。姜冬眼角余看见黑人带着一个矮胖富家翁走过来,脚踢了踢潘瀞,示意他别玩了。
潘瀞猛地站起,对匆匆过来的刘元赞点头哈腰,一脸谄笑意:“老爷好——”
刘元赞的直接看都没看潘瀞,非是他懒得理会,而是潘瀞边的两个子实在是太惹眼。
刘元赞的目定定地胶在姜冬的脸上,他自问一生走南闯北,见过的不,可是像眼前这位,还是生平仅见。
而另一个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的小丫头,虽然一布,却隐隐约约有一种贵气,若是换上华丽衫,说是豪门贵,也绝不会惹人怀疑。
刘元赞看直了眼睛,潘瀞有意无意挡住他的目,乐呵呵道:“多谢老爷救我们父三人上船。”
刘元赞被挡了视线,心中不爽,不耐烦道:“们两个是你儿?”
潘瀞使劲点头,“是啊,这是我两个不的闺,一个大妞,一个二妞。”
刘元赞给黑随从使了个眼神,黑随从点点头,道:“老汉,我家主子要买你这两个儿,你开价吧。”
潘瀞像是懵了,张大了,呆呆地看向不说话的刘元赞。刘元赞点头道:“没跟你说笑,老夫的事还有很多,你快点决断吧。”
潘瀞挠了挠头,愁道:“老汉我不太舍得……”
黑人喝道:“别废话,开价吧!”
潘瀞被吓得一抖,满脸惶恐,颤巍巍出三手指头,“那……那就三百两……”
姜冬在一旁撇,华衍则是直接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没看出来,这个死姓潘的是个戏,这么会演戏。
刘元赞哈哈大笑。潘瀞连忙愁眉苦脸道:“老爷莫要恼,我这大闺本来值六百两的,几个月前有人出六百两买呢!是去做小妾,娘不同意,才忍痛拒绝了。我这小闺不怎么听话,留着也是麻烦,送出去省一口饭吃。算我倒贴三百两给送出去,两个儿加一起三百两就啦!”
华衍怒目看向潘瀞,要不是姜冬在暗中拉着,恨不得一脚把这姓潘的踹到江里去。
刘元赞开怀大笑,指着潘瀞的脑袋笑骂:“你这憨货!老夫给你六百两,买下你这两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