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瀞按动手上弩机的机关,姜冬绝闭上眼睛,捂住小腹,忽然有一种释然。尽管无数次安自己,说宋修臣不会那么轻易的死,可是心中清楚,宋修臣是九死一生。
他要是死了,下去陪他,也好。
屋的那个声音却又道:“杀之后,你必死无疑。”
绛红袍,走出房门。姜冬看着那个他,笑了,“陈平湖,这江湖怎么这么小?”
陈平湖目落在潘瀞手中的那把弩机上,面无表。
潘瀞冷哼了一声,忽然弩机矛头一歪,一支弩箭破空而出,直直向陈平湖。弩箭之快,无人能挡,刹那功夫,陈平湖向后跌倒,鲜溅了华衍公主一脸。
姜冬愣住,道:“陈平湖!”
陈平湖艰难爬起,肩头上一片殷红的迹。瞬息之间,潘瀞将弩机重新指向姜冬的小腹,他笑道:“我这把弩机,可以连发七支箭。你尽管试一试,是你手底下侍卫的刀快,还是我这弩箭快。”
姜冬脸上满是泪水,着陈平湖肩上的,哑声道:“你放我们走吧。”
陈平湖忍着剧痛,“船行到险滩,你们走不了。”
潘瀞“哦”了一声,慢悠悠道:“让你这些侍卫立即给老子滚蛋!”
陈平湖对几个侍卫挥了挥手,这些都是他的亲信,迟疑不愿走,陈平湖冷冷道:“走!”
侍卫不敢再停留,只好退到下一层。潘瀞搂着姜冬走到屋,一脚关上房门。房中就只有陈平湖、华衍、姜冬和潘瀞四个人。
陈平湖踉跄了几步,跌坐在椅子上。着潘瀞,他冷笑道:“东郡王第三子,很好。”
潘瀞并不废话,“从现在起,直到白帝城渡口。谁都不能离开这间屋子,你要是不听话,我先杀了你,再杀小公主,然后带着姜冬跳江。姜冬腹中的骨一定保不住,你自己思量。”
陈平湖看向姜冬,眼神带着几分讶异:“你有了孕?”
姜冬看着他肩头上的,颤抖,说不出一个字。就在刚才,以为他被弩箭杀的时候,心中升腾起无尽的惶恐。
陈平湖与早已两无相干,心深不愿他被自己连累枉死。
潘瀞放开手,立即跑到陈平湖前,看着他肩上被弩箭穿,一个窟窿汩汩流。陈平湖脸苍白,“姜冬,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姜冬回头怒目看向潘瀞:“你的弩箭有毒无毒?”
潘瀞没好气道:“你急什么?谁你都关心,真是水杨花的人!”
姜冬走过去一掌搧在潘瀞的脸上,怒道:“你给我听着!老娘不怕你的弩箭,大不了同归于尽,我真是够你了!够你了!就你德行还想当天下共主,为你那死了的娘报仇?我看你这辈子都不可能报仇了!”
潘瀞了脸颊,出奇的没有然大怒,他只是嗤笑了一声,缓缓道:“我一定要报仇!”
姜冬重新走回陈平湖前,撕开他的裳,用酒水消毒,撕下里给他包扎了伤口,轻声道:“不知道会不会得破伤风,一定不能沾水。我与你……本来已没有牵连了,你要是因为我而死,我……对不住你。”
陈平湖笑了笑,手想要抚的脸颊,手悬在半空,却又放下,他道:“你有了宋修臣的孩子,他若泉下有知,不知作何想。”
姜冬本来半跪在地上给他包扎,听到“泉下有知”四个字,没有惊讶,没有反驳,只是体轻颤了一下,随即继续若无其事地给陈平湖拭肩上的。
陈平湖盯着的眼睛,轻声道:“我来川蜀是为找你,看来有时候,钦天监老道士的谶语也准的。”
姜冬抬眸问:“他是不是毒发而死?”
陈平湖静静地看了一会,才道:“不是,陆布公似乎找到一种方法,可以压制他体的毒。只可惜先生被知道了,宋修臣是被先生亲手所杀。”
“他……他……”姜冬声音发颤,浑的都往大脑涌,起在屋走了几步,眼前一黑,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