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劫匪见了信,皆是面面相觑。姜冬哭笑不得,原来他们老大是个人,又原来宋修臣这家伙的朋友圈如此之广。
劫匪们的态度一下子恭谦起来,为首的连忙下马抱拳,“原来是宋公子,是小的眼拙,公子宽宏大量,千万别与小的计较。”
宋修臣微笑道:“无妨,在下还有事,就先告辞了。烦请转告贵寨主,日后有空定当前去拜会。”
为首的贼匪点头哈腰,谄笑道:“那公子得空一定得来,我们寨主可不知等了多久,每日都要念叨公子两回,对公子简直是眼穿。”
宋修臣哈哈一笑,双脚轻磕马腹,从几个劫匪旁策马而过。姜冬忍不住欠讥讽:“宋公子原来是道上顶呱呱的人!”
宋修臣角微翘,“你莫不是吃醋了?”
“不敢不敢!”姜冬学着他的样子随意拱了拱手。
宋修臣道:“形似而神非。”
姜冬太阳了,谦逊道:“宋公子形貌昳丽,举止潇洒,学不来,学不来。”
宋修臣策马来到太安城下,对姜冬道:“城门宵,卯时一刻解。且等等。”
姜冬从他的披风中出两只眼睛,深蓝的天空下,城墙巍峨屹立。忍不住叹古代劳动人民的智慧,这么高大厚实的城墙,得费去多人力才能造就!
宋修臣垂眸,见怀中的人一双秋水烟眸直直着城墙,他轻声问:“看什么?”
“这城墙应该很难攻破吧?”
宋修臣神微变,随即冷淡。他好像想起了什么,缓缓道:“很多年前,这城也曾一片狼藉。粮尽食马,马尽食尸,尸尽,则……杀妻烹儿而食……”
姜冬打了个寒颤,回头向他,他的目中带着追忆的幽远。“宋修臣,你……你到底是谁?”
宋修臣回过神,似笑非笑着姜冬:“你觉得我是谁?前朝太子?”
姜冬翻了个白眼,“前朝太子的相貌……这样不端庄吗?”
宋修臣微微叹息,笑道:“是啊,太子自是端庄,哪会这般祸国殃民?”
姜冬噎了一下,祸国殃民?额额,不是一向形容的吗?
不再究竟这些有的没的,沉道:“不知道繁花现在是什么况,采秀娘有没有把我逃跑的消息告诉陈大人?”
宋修臣问:“告诉了如何?”
“那我不能回去,陈大人有暴力倾向,我回去是送死。”
宋修臣摇了摇头:“别怕。”
姜冬心中微动,他着城墙淡淡说出这两个字,好像是随口一说,但不知道为什么,却让到无比心安。
宋修臣看了一眼有些懵懂的,轻声解释道:“繁花是太安城最大的风月之地,自有立足的底气。不会因为你一个人就闹的飞狗跳。我已与采秀娘说了,给我一天时间带你回来。若我带不回你,才会禀告陈大人。”
姜冬问:“那你为什么坚信能找到我?”
宋修臣笑道:“我不坚信,我只是恰好知道青瓷娘手下的喽啰近日在城外游。你扮男装,那些人不会放过样貌清俊的男子。我其实是准备去找青瓷娘要人的,却没料看见你中蛊晕厥在路上。”
姜冬“哦——”了一声,“不管怎么说,你这次救了我一命,以后我会还你的。”
宋修臣微微笑道:“还?似乎一向都是我欠子的。”
姜冬心中对他生起的好重新跌落回谷底,角了几下,冷笑:“那你还真是骄傲。”
宋修臣无所谓道:“琅翠下蛊伤你,是因为我,所以我救你,两不相欠。你不欠我什么,以后姑娘若在发达了,还请别忘了宋修臣。”
姜冬想了想,觉得这人真是有些古怪,点头道:“这话你是认真的吧?我反正当真了啊,我现在就有个绝好的发财大计,等我赚了银子一定请你吃饭。”
宋修臣点头:“拭目以待。”
卯时一刻到,开城门,宋修臣解开厚重披风围在姜冬上,自己则翻下马,牵马而行。姜冬裹着温热的披风,看着宋修臣牵马前行的背影,心中好似有一颗糖在丝丝化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