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瀞将大小姐手中的长鞭缠在脖子上,“看来你是真的想死了,我全你。”
姜冬了脸颊上的水,道:“潘公子,放手!”
潘瀞眼神微闪,松了手上的力道,听姜冬道:“只当是大小姐的临别赠礼,郭家辱我在前,打我其后,就算有人想以礼仪规矩对我口诛笔伐,也可以闭了!”
姜冬回到小院,陈平湖令人送来药膏,抹在脸上,要不是潘瀞拦的快,指不定就要皮开绽。
潘瀞也没说什么,回屋后闭门睡觉,似乎浑然不觉他在这潼川城中惹出了何等大祸。
陈平湖道:“刚才这一闹,好坏,各占五分。”
姜冬不假思索道:“好,是稍稍笼络了潼川百姓的心。坏,则是我的胆大妄为,无视嫡母,定要被许多朝臣讨伐。还好大小姐临别给了我一鞭子,不然我估计是会被吐沫星子给淹死。”
陈平湖看着脸颊上的伤,轻声道:“是不一样了。以前空有跋扈,却无此等伶俐心思。”
姜冬淡淡道:“世界上有真正的蠢人,以前是不知道厉害,以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现在,我总要多个心眼,不然我怎么有命生下孩子,怎么给他报仇?”
陈平湖嗯了一声,他原本不愿让生下宋修臣的孩子,现在看来,若是腹中胎儿出了什么事,也活不了了。
姜冬笑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是不是觉得我这样的子,一向轻浮虚伪,唯利是图,怎么就愿意生下他的遗腹子?我若是不在这个时代,一定不会,可是既然来了这里,我也顾不得别人的目,天大地大,我自己顺心最大。”
陈平湖什么也没说,起走出房屋,走到院中时,他忽然顿了顿脚,轻声道:“没关系,大不了你们母子,我一起养活。”
姜冬愣愣看着屋烛火,喃喃自语,“宋修臣有一句话说的很对,我只有深爱一个人的权力。”
陈平湖走出院门,消失在夜中。
接下来一段日子,风平浪静,潘瀞每天在姜冬耳边嘀咕潼川城、太安城的局势,姜冬也不厌烦,因为知道潘瀞其实是在跟说一些很有用的信息。
陈平湖许久没面,潘瀞笑说陈大人每天都在思量着如何跟那些庙堂老不死的吵架,十分不爽快,白瞎了握在手上的五王锐重骑。
姜冬对此不置可否,庙堂上的取舍,牵一发而动全。想要一个人投降简单,但要一个人真心实意地诚服,却不是你有几万兵马就可以了。
皇后娘娘在行宫没有动静,倒是华衍三天两头跑到姜冬这来。不过也不见得是来看姜冬,倒像是特意来跟潘瀞对骂。
虽然每次到最后小公主都是丢盔弃甲,被调笑的无言以对,有好几次都急红了眼眶。却越战越勇,本没有知难而退的意思。
姜冬看在眼里,也不揭破,只是隐隐有些忧虑,想着找个机会与华衍或是明说,或是暗指,别让太过于陷其中。
这天华衍又来,潘瀞去城防营了,不在院中。华衍说了几句话便要走,姜冬道:“坐一会。”
华衍吐了吐舌头,“我怕我坐久了,你烦我。”
姜冬呵呵一笑:“以前怎么没这觉悟?”
华衍坐在旁边,晃着胳膊笑道:“姐,你真的要跟我弟弟抢皇位?”
姜冬挑了挑眉,“你说反了,是你弟弟要和我抢。”
华衍垂头丧气道:“我弟弟才八岁,他知道什么,都是我母后要争。为什么都想当皇帝呢!我看我父皇在龙椅上坐着,也没有多高兴……”
姜冬不与说这些大道理,始终觉得华衍还是不知道这些事的好,问:“那你高兴的事,是什么?”
华衍神更加黯然,“以前我一想到宋修臣,就觉得很开心,可惜他死了,我现在……虽然在母后的边,却没有多开心,有时候想想,还不如与你一起走江湖的那段日子快活呢!至是自由自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