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郎中脸沉,转回房,把自己闷在屋里。姜冬按着肚子,不知道这老先生中的是哪门子邪。
五月初十,八皇子李宝融登基,定国号为“羡阳”。还珠公主辅政,授封镇国长公主。原李朝空悬已久的尚书令,则由陈平湖担任。尚书省六部,独缺兵部尚书。
七月初五,东郡王在太安城称帝,定国号“东吴”,与羡阳王朝形东西对峙的局面,原李朝版图被一分为二。
七夕,姜冬坐在宫苑中的一棵葡萄架下,杏花在边给扇扇子。姜冬接过扇子,不像杏花那样刻板,一人扇扇子,两人都可以尝到凉意。
杏花盯着姜冬的肚子,看起来有些纳闷。姜冬笑盈盈道:“你来?”
杏花小心翼翼把手放在姜冬的肚子上,然后,扣指轻敲了一下。
姜冬哭笑不得:“你当是西瓜啊?”
杏花的角勾起笑意,喃喃道:“像的。”
姜冬没好气,“去去去,边上玩去!”
杏花很认真地道:“肚子圆的是孩,肚子尖的是男孩。你的肚子是尖尖的,生下来的是小公子。”
姜冬被逗乐了,“谁跟你说的?”
“姓潘的。”
姜冬一本正道:“你别听他瞎说,下回这可恶的家伙再跟你乱说话,你就打他,往死里打。”
杏花很用力地点头,“我每次打的都很用力的。”
姜冬指着葡萄树盘错节的老树,笑道:“你去听听葡萄树的树,可以听到牛郎织说话。”
杏花走过去,蹲在树旁听了听,只听到聒噪的蝈蝈声,抬头对姜冬憨憨笑道:“蝈蝈太吵了,听不清。”
姜冬抿微笑,摇头道:“你个小傻子!”
杏花拧着眉又听了一会,说道:“牛郎织,也可能没有在说话。姓潘的说了,男久别重逢,有很多事可以做的。”
姜冬骂道:“潘瀞那个死人,瞎编排什么!”
一只盒子从高墙外面抛进来,杏花跳起来,在半空中手接过盒子。姜冬看向院墙,不出意料地看见了潘瀞。
姜冬沉下脸道:“潘公子,你当我这里是什么地方,下次再敢翻墙进来,信不信我让人把你给刺猬!”
潘瀞落到院中,从杏花手中抢过盒子,送到姜冬面前,“本公子好心好意来看你,怎么连个笑脸都欠奉?你这样我会伤心死的。”
姜冬推开他手中的盒子,“那你怎么没死?”
潘瀞大大咧咧坐在旁边,亲自打开盒子,盒中有一只大蜘蛛,正在结网。姜冬吓了一跳,“你干嘛!”
“给你一只乞巧盒,乞求老天爷把你的手变巧一点。瞅瞅你给我干儿子做的那几样裳,像样吗?裤子能兜住屁吗?”
姜冬气的踹了他一脚,“那开裆裤!汉朝宫廷就有了,你没见识别瞎说!”
潘瀞微微皱眉,寻思汉朝是哪个朝代,却又不敢问,生怕又被当了没见识。
姜冬睨了他一眼,“你什么时候回太安城啊?”
潘瀞叹道:“估计是等不到我干儿子出生的那天了。”
姜冬闻言有种如释重负的觉,等不到那是最好,省得被这潘叔叔耳濡目染给带坏了。
潘瀞瞪眼问:“你这是什么表?这么开心?”
姜冬连忙收敛神,解释道:“我一想到你回去可以当皇帝,就替你高兴!”
潘瀞切了一声,“高兴个屁!老子回去不是当皇帝的,是去报仇的!”
姜冬抬头着满天星,“那你可别死了。虽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还是悠着点,那太安城是个龙潭虎,就算有陈平湖在这边与你策应,你的路,也很难走。”
潘瀞仰面躺在石阶上,两只胳膊枕放在脑后,看着天空中的星星,他不再说话,闭上双目。
宫人在外通报说华衍公主求见。姜冬微微有些吃惊。在宫中住了两个月,这是华衍第一次来找。
“潘公子,你先避一避。华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