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冬骑马出城,正好撞见骑马而来的宋修臣,他后背着焦尾古琴,言简意赅道:“我都已知道,杏花一路追踪,留有记号。我们沿记号寻。”
姜冬皱眉问:“东郡王要杀他,他要去哪?”
宋修臣与并驾齐驱,沉声道:“我想,他是在引我过去,为他破局。我与东郡王有旧,与潘夫人也有旧。”
姜冬心中陡然生出一难以遏制的怒气,“都怨你!都怨你!刚才他抢兰衡的时候,你在哪?”
一鞭子摔在马背上,马儿吃痛,撒开蹄子向前跑。宋修臣肩膀上隐隐约约有一道痕,他苦笑一声,刚才在城门外,他已与潘瀞对上了,肩上还中了一道弩箭。
若非他的功夫已极高,只怕那弩箭就要穿他的膛。
看着前面赌气的人,他策马上前喊道:“姜冬,你往哪去!走错了!”
姜冬回头狠狠瞪了他一眼,哭道:“有你这么当爹的吗!敢儿是我一个人的!”
宋修臣双脚在马背上一点,腾空而起落到姜冬的马背上,将揽在怀中,抢过手中的马缰绳,温言道:“别哭了,咱们儿暂时不会有什么危险。”
姜冬捶了他一下,“想杀潘瀞的那么多,我又不是不知道。他自己且朝不保夕,兰儿跟着他不知道要遭多罪!”
宋修臣不再说话,调转马头,朝西北而去。
姜冬道:“你去哪啊?”
“东郡王想杀潘瀞,他暂时不会回太安城找死,杏花的记号,与我所料不错,他要先去西北凉地。”
姜冬听了更加心酸,西北高原,那么小的孩子能得了吗?
宋修臣将上的披风解开披在上,将整个人裹严实,策马疾行。姜冬蒙在披风中,靠在他怀里,气消了一半,“宋修臣,你冷不冷?”
宋修臣垂眸看了眼在披风中的人,“我冷啊,可也没见你想把披风借我用用。”
姜冬迟疑了一下,怎么这家伙毫无绅士风度!总归是不放心,想到宋修臣大病初愈,怕他真的冻坏了,解开披风想要还给他。宋修臣按住,皱眉道:“你安生点!别再掉下去!”
姜冬道:“我还你披风。”
宋修臣不理会,一骑扬尘而去。傍晚到了一小镇子,姜冬在马背上颠的屁疼,下马时都是宋修臣搀扶着走的。
杏花蹲在一家客栈前,看见宋修臣和姜冬,起道:“潘瀞在一百里外的胡笳城。他知道我们在追踪他,给这客栈的小二留话说,让我们在一百里之外跟着,要是了一百里,他会采取一些手段。”
姜冬恨得牙痒,“他又没有GPS定位系统,怎么知道我们了一百里!”
宋修臣对姜冬时不时冒出的奇怪言语早就习以为常,杏花也本没听进去。宋修臣道:“杏花,你去五十里试探一下。注意别被人发现。”
杏花“嗯”了一声,就要离开,姜冬忙道:“不行,万一他真的能发现,那不就凉了?”
宋修臣对杏花挥了挥手,“去吧!”
姜冬道:“宋修臣!兰衡是你儿,你怎么能这么安心去冒险。”
宋修臣将拽进了客栈,要了间上房,进了客房才解释道:“咱们两人目标大,会被他留下的谍探发现,可杏花不同,擅于追踪,擅于隐藏,要发现很难。”
姜冬气的浑发抖,“我看你就本没把兰儿当你的儿吧?”
宋修臣愣了一下,“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姜冬冷哼一声,“你是不是现在还不相信我这两个孩子是你的种?”
宋修臣捂住的,“你小声点。”
姜冬双手乱甩,从他怀中挣了出来,“你怎么不解释呢?还让我小声点,本就是这么想的吧?宋修臣你个王八蛋,要不是你,我早就过上安稳日子了,要多潇洒有多潇洒,搞现在这样,都是你害的!”
宋修臣好歹是名满天下的清谈名家,被姜冬说的无言以对。姜冬见他不说话,更加气恼,“你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