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湖虽然是个读书人,力气却是很大。姜冬本不能挣脱他的桎梏,被他冷着脸抱到一个厢房。
他将放在榻上,见脸颊冻得通红如同涂了上好的胭脂膏子,却神清冷,玉树兰芝,冷艳无双。
他不有些心动,曾娶为妻,他不知竟是如此清动人。
姜冬心中冷笑不止,面不改道:“大人盯着我看什么?”
陈平湖随意掀袍坐在榻沿,出冰凉手指住的下,细细端详的面容。姜冬不得已与他对视,于是,藏在眼睛中的冷漠便直直刺向陈平湖的眼中。
陈平湖瞳孔微,心中似是堵了一块大石,他气闷道:“卑贱婢子,竟敢无视本!”
姜冬低眉顺眼道:“陈大人份显贵,奴婢不敢。只怕一个不小心,大人便又拳脚相向,甚至送奴婢去浮水房。”
陈平湖冷哼一声,“那日失手打了你,你倒不依不饶起来。日后再敢跟本提休书,我便真的送你去浮水房。”
姜冬闻言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暗想你以为老娘喜欢被你休?以后自会找机会跟你和离!“好,不提便不提……那我可否问大人一事?”
陈平湖神缓和了几分,“什么事?”
“在大人眼中,我是什么?”
陈平湖眯了眯眼睛,看着眼神执拗的,一时间竟有些回答不上来。他自然不能承认是他的发妻,可是现在将幽囚在花,又是做什么打算呢?
“大人容禀,我并没卖青,大人若要我做那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暖床侍妾……”姜冬着头皮,一字一顿道:“万万不能,唯死而已。”
笃定陈平湖圣贤书读多了,恪守礼仪规矩,最鄙夷放轻浮的人。所以现在说出这样的话,一来是真的不想被他染指,二来也是表明立场,自己并不是随随便便的人,没有他想得那么轻浮。
陈平湖眼里没有任何绪,心中却掀起了波澜,他沉默片刻,才缓缓道:“本在这太安城中,想要什么样的人没有?还不至于到饥不择食的地步。”
姜冬闻言微笑道:“好,那奴婢就先告辞了。”说着从榻上起,低头垂眸退出了房间。
陈平湖一人盯着烛火定定看了许久,轻声道:“唯死而已?一个乡野村妇,竟敢嫌弃本?江氏,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乖乖听话!”
姜冬走回自己院子,冻得瑟瑟发抖,心想采秀娘现在横竖看自己不顺眼,连屋里的地暖也断了,漫漫长夜该怎么熬?不然去沁芬屋里打地铺好了。哪知进屋后没有预想的那样冰冷凄凉,反倒是一温热扑面而来。
心中疑,正要黑点起蜡烛,一个人的声音在暗中道:“蜡烛昂贵,你既不读书,也不做红,点它做甚?”
姜冬吓了一激灵,“宋修臣!你在我屋里干什么?”
宋修臣走到边,窗外月落在他的脸上,他笑道:“你不激我给你烧了地火龙?”
姜冬疑:“地暖?采秀娘不是断了我的地暖吗?你怎么又烧上了。”
“陈大人的人若是被冻坏了,采秀娘如何担待得起?”
姜冬听他语气含着讥讽,不由脸微红,言又止想要辩解。
宋修臣随意挥了挥手,“我走了。”
姜冬反应过来,道:“你既肯定我会回来,自然不信我是陈平湖的人。何必拿这话辱我?”
宋修臣闻言回头,“我辱你做甚?”
姜冬定定看着他,忍不住脱口问:“如果……如果有一天我屈服在陈平湖的威之下,你会不会觉得我……很轻贱?”
宋修臣若有所思,轻声道:“不会有那么一天。”
“你怎么敢肯定?我怕死,怕疼,很没骨气,很没底线……”
宋修臣走近了几步,俯在耳边低声道:“你已占了上风,所以我相信你会尽快解决他。”虽然是轻声呢喃,他的眼神中却是毫不掩饰的狠辣。
姜冬眼眶微红,“可是,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