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温言道:“就是这位祭酒大人,说宋修臣是白衣窃国吧?”
老儒生甩了甩袖子,一脸忧国忧民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姜冬叹道:“你说他不配执掌潼川城大小事务,那谁配?”
老儒生沉声道:“公主殿下早已是立于危墙之下,为何还不自知。老臣是在为李朝江山谋,为羡阳百姓谋!”
姜冬收敛了笑意,冷声道:“本宫问大人,谁配执掌羡阳朝政,大人却与我顾左右而言他。难道先皇在世时,当朝对问,大人也是这般搪塞?”
老儒生又狂甩了几下袖子,怒道:“自然是选贤与能,两朝元老,并不少。”
姜冬哈哈一笑,“大人你是国子监祭酒,我若没记错,确实是两朝元老,这么说来,大人您可担当此任了?”
此话一落,几道刀子般的凌厉眼神射向那带头的祭酒大人。国子监属于清水衙门,是专心做学问的机构。大大小小的祭酒有十五个。文人相轻,虽然表面上一团和气,心里却未必服气。
这位带头的祭酒大人,只是大家同意他带头闹事而已,可并不意味着大家对他心服口服,愿意唯他马首是瞻。
姜冬又道:“你是国子监祭酒又如何。宋修臣也曾经是兵部侍郎,也曾官拜兵部尚书!”
老儒生颤声道:“那算是什么劳什子兵部尚书!”
姜冬沉声道:“先皇御笔亲封,诏书上还有传国玉玺朱印,难道假的!大人这话是在置疑父皇的旨意吗?”
人群中一片哗然,那老儒面红耳赤,竟是说不出一个字来反驳。
宁远侯朗声道:“那么镇国公主,有何德何能当这羡阳之主啊?”
姜冬转头看向她,沉声道:“我自然是无德无能的。宁远侯莫不是忘了,我虽然承先帝遗诏,受封女帝,但我也写过退位诏书。如今只是暂代羡阳事务。我虽不敢自称有功,但绝对无过,宁远侯为何要对我咄咄相逼?”
宁远侯还未开口喝斥,她便又讥笑道:“还是说,你想让宁小姐上位啊?”
宁远侯竟不避讳,直言道:“我儿乃是咏絮榜首,若论才德品行,确实强你百倍!”
姜冬嗤道:“锦绣文章,我也有些。算什么好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