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盯着那画，忽然，厉声笑了起来，在笑，眼眶中却有泪水滚出。
向前几步，指着话中的子尖道：“就是，就是啊。先皇啊，你为什么宁愿对着一幅画黯然伤神，都不愿意看看我啊。”
揪着自己的襟，陷魔障一般喃喃自语，“八皇子是你嫡亲的儿子，为什么你宁愿让一个贱人生的儿继任帝，也不愿让你的嫡子继承大统？为什么？为什么！”
姜冬看着这个近乎疯狂的人，虽知其实罪无可恕，但此时此刻，还是生出几分货真价实的怜悯之心。
这个人一生，当过风无限的皇后，当过无人问津的太后。也只是个人，为妻子，得不到夫君的真心相待；为母亲，得不到儿的钦佩仰慕。如今，自称“哀家”，可其实也还不到四十岁。
夫君已逝，儿离世，活着是煎熬，或许现在强撑着活，也仅仅是在赌一口气，那口气散了，还能活下去吗？
群臣看着癫疯落泪的太后，皆是面面相觑，不敢多言。
姜冬上前一步，挡在太后的前，挡住那些打量的目。“太后劳累了，扶回宫中歇着吧。”
太后推开想要上前扶的宫人，指着姜冬哈哈笑道：“贱人之，也还是贱人。哀家看你最后的结局如何！”
姜冬对旁边的宫人道：“扶太后上驷马高车，好生送回行宫，小心服侍，不可有半分懈怠！”
宫人再次上前，小心翼翼扶住太后的手臂。太后娘娘的钗子斜了，发髻也歪了，笑着问姜冬：“卷权力之中，最难守的就是本心，你问问自己，以后还能全而退么？”
姜冬心中一凛，很快，宋修臣在后语气温和，却无比坚定地道：“既是本心，便能坚守。”
姜冬对太后微微躬，“您累了，请先回去吧，此间事了，儿臣自会前去请罪。”
太后像泄了气一般，顿时失去了所有的斗志，常常挂在脸上的无懈可击的笑意也消失不见。面无表，带着一丝颓然，任由宫人搀扶坐上姜冬来时乘坐的驷马高车。
姜冬目送马车离去，回头看向宋修臣，宋修臣也在看。在无数双眼睛的瞩目之中，姜冬上前轻却坚定地握住了宋修臣的手。
群臣呆愣当场，只有宁远侯重重冷哼了一声，宁小姐盯着宋修臣的脸，角微动，似乎想要说什么话。
宋修臣反手将姜冬的手重重握了一下，随即，展开第二个卷轴，由旁边的祭酒大人，他温言道：“此为宋修臣生平，若有半字虚言，我不得好死。”
祭酒大人拿着那张卷轴，双手微颤，浓眉。
外围的员朗声道：“祭酒大人？烦请读出来与我等听听。”
可这位祭酒大人哪还能说出一句话，死死地盯着卷轴上面的文字，一脸的震撼。
宋修臣朗声道：“我宋修臣，是已灭大周皇朝脉，大家不必半信半疑，此事确然。我的确是传说中的姜妃之子。你们说我宋修臣挑起当今乱世，我认。”
顿了顿，他话锋一转：“可若说窃国，难道李朝江山不是窃我大周吗？若说祸世，难道起兵为乱的李元中不是罪魁吗？宋修臣若图羡阳三地，自有别计，断断不会像如今这么脓包。行事落人口实，等你们来口诛笔伐，我白宋渔，当真不会如此窝囊！”
他说话的声音并不算很大，但中气十足，让人简直无法置疑他有让羡阳瞬间倾覆的手段。全场皆胆寒，只有姜冬目温地看着宋修臣。
宋修臣笑了一下，一字一顿地道：“所以，诸位不必如此慷慨激昂，虽说文死谏，但诸位又非是真的为了百姓谋，虚话就不必多言了。今日宋修臣在此撂下一句，潼川在我的掌控之中，坚不可摧，没有人能代替我的位置坐镇文渊阁。”
他这话说得着实狂妄，国子监群儒皆是骇然变。姜冬却明白宋修臣的意思，文渊阁可以说是潼川最高的行政机构。除了宋修臣，没有人可以做到心中无无求，只为潼川百姓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