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枝垂泪道：“你刚才不是还要我去宫中吗？”
李离枝见她委屈的样子，就像刀子扎在他心上缓缓割肉，他一急之下，握住春枝的手腕，“我说谎了，我不想让你走，你不要走。”
春枝泪眼朦胧地望着他，终究是心软，叹了一口气道：“你说话上气不接下气的，就不要再说了。以后……以后有多少你说不得。”
李离枝陡然听到这话，没明白是什么意思。春枝幽怨地看了他一眼，伸手在他额角点了一下，“你怎么出去了几年，脑子还是这样不灵光。我娘以前不想让我嫁你，就是看你呆头呆脑的，不像是个全乎的。”
李离枝额角被她点过的地方酥酥麻麻的，他抓着春枝的手不自觉地收紧了，“春枝，我……我……我娶你……”
春枝皱眉道：“你抓疼我了。”
李离枝连忙松开手，但只片刻，又重新握住，轻轻地给她按揉，“我……我……”
春枝见他怎么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心中柔成了一汪水，她想起以前他紧张起来也是结巴，不由轻轻靠在他的怀中，温言道：“不要说了。”
温香软玉在怀，李离枝心头直颤，他伸手落在春枝的背上，将她紧紧地按入怀中。
春枝闷声道：“你不要得意，我只照顾你这些日子，照顾完了，还是不与你见面。”
李离枝愣了一下，春枝抬起头看向他，忽然凑上前去在他的唇瓣上亲了一下。
“看把你吓的，我……我说笑的。”
李离枝愣愣地看着春枝，都快被她搞糊涂了。春枝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李山雨还是李山雨，还是那个呆呆愣愣，在她面前常常会手足无措的男人。
春枝的眸子微微一暗，可是她，她已经不再是当年的那个春枝了。想到这里，她的心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
她哭道：“我被人糟蹋了……”
李离枝捂住她的嘴，他现在恨不得将那些男人全都找出来碎尸万段。
春枝掰开他的手，道：“有些事情，我还是要告诉你的，我不仅是残败之躯，也……永远不可能有孩子了。”
李离枝摇头道：“我不在乎，我只要你！只要有你就够了！”
春枝哭道：“我以前怀过一个孩子，那个男人说要赎我回去，我真的不想再待在勾栏里了。我等不到你……我，就跟那个男人回去了。我的孩子，被他的正室硬生生打掉了，流了好多好多的血，她们把我扔在大街上，下了好大的雨，周围有好多人在看……后来，是翠浓阁的掌事看我可怜，将我带到了潼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