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修臣按住姜冬的脉门,脸微变,沉声道:“参同丸发作了。”
姜冬正想开口问问怎么提前了,宋修臣便在道上点了几下,整个人就失去了知觉。
迷迷糊糊中,只觉得一会儿如坠寒冰,一会儿如有火炙,真是冰火两重天,反反复复。不知道煎熬了多久,才迷迷糊糊睁开眼睛,上粘腻腻的全是汗,虚弱的连句话都说不出来。
宋修臣不在边上,姜冬却看见潘瀞送来的那柄玉如意在旁边的案几上放着。有一种轻淡的气息从玉如意中飘出来,软软的让人仿佛置云雾之中。
姜冬的第一个觉是这玉如意真是个好东西,再一觉,不会上面有什么大麻之的药吧?
手想要将那玉如意拿起来,却只是动了动手指头。
宋修臣的声音从外殿传进来,很低很低,像是在和谁说话。姜冬仔细一听,听到了陵余的声音。
本来想强撑着听听两人究竟说了什么,奈何上下两眼皮打架,意识不控制地飘远、飘远,渐渐的又昏睡过去。
这一睡不知过了多久,再次清醒的时候,外面还是一片漆黑,但姜冬能察觉到肯定睡了好久。
宋修臣坐在边上,正握着一卷书看,昏暗的芒打落在他的半张清俊脸庞上,昏昏暗暗中浮现出一种古典的意蕴。
“宋修臣……”
宋修臣的目从书中看向,手在额头上试了试,“嗯,退烧了。”
姜冬手按在他的手背上,艰难道:“你去睡会吧。”
宋修臣满脸的疲倦,下胡茬子都青了一片。他反手握住的手,道:“我送你去沐浴换。”
姜冬被他抱起来,浴桶热水早已准备好了,似乎他早就料到此时会醒。他将放在浴桶中,桶并不是清水,而是药汤。
旁边的杏花道:“公子,你去歇一会吧。我来帮公主沐浴。”
宋修臣点了点头,嘱咐道:“药浴之后,再换清浴。一定要出汗。”
姜冬有气无力地趴在浴桶边,任由杏花给水中不断地加热水,蒸的脸蛋红的像猴屁。
药浴之后,再清水洗了一遍,姜冬直接瘫在桶爬不出来了,“杏花……有没有啊?我要吃。”
宋修臣在帘子外面道:“没有,出来喝清粥。”
姜冬被杏花和两个宫扶了出去,很应景地想起了一首诗,“春寒赐浴华清池,温泉水洗凝脂。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
残志也残……躺在一张软榻上,饿得两眼冒金星,喃喃道:“不行了,我要低糖了。”
宋修臣在一旁似乎也才洗漱过,黑发微湿披在后,穿着一件大袖宽衫,散发着清新皂角味。
姜冬没有半点邪念,只想吃东西,眼睛火辣地盯着宋修臣手中的碗。宋修臣舀了一勺子白粥,慢条斯理地吹了吹,慢条斯理地送到边。
姜冬张口就喝了,并且表示不想就着勺子喝,出两只手,“给我,直接捧着就喝了,别搞这些花里胡哨的了。”
宋修臣摇头道:“不行,要慢点喝。你很久没吃东西了。”
他舀起第二勺给姜冬,姜冬快哭了,好不容易喝完,真是觉得吃了此生最慢长的一次饭。
宋修臣又倒了半盏茶喂喝下,“觉怎么样?”
姜冬道:“觉快死了。”
宋修臣微微皱眉,手在的脸颊上扯了扯,笑道:“还好,不算太瘦。”
姜冬没好气的问:“参同丸的药效过去了吗?”
宋修臣点了点头,“还需要七日药浴,彻底出你体的参同丸余毒。”
姜冬一肚子的问题,“那柄玉如意是不是有什么古怪?”
宋修臣一挑眉,“你怎么知道玉如意?”
“我中间醒了一次,看见了。闻着那东西还香的。”
宋修臣解释道:“那玉如意上淬有一种药,做醉梦。虽然对参同丸没有抑制作用,但能缓解你的痛苦,而且无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