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冬在陈平湖房间里站了许久,他才将眼睛从书中抬起,看向,“前几天府前拦路的是你吧?你……像一位故人。”
姜冬心里苦笑一声,这他娘的是怎么认出来的,陈渣男记忆力这么好嘛!咬了咬牙,笑道:“原来大人还记得我啊?”
“母亲说清河江氏,温婉知礼。如今竟在这寮陪客,既知礼,却为何连妇道都不守了?”原主,名江冬。
姜冬呵呵道:“原来大人还记得您的母亲。”
陈平湖语气平静:“我已厚葬了。”
姜冬一惊,脑子里轰的一下,一时间没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陈平湖轻淡地解释道:“前段日子,母亲已去了。我派去的人只看到母亲的尸体腐烂在床上,没看到你的影子。没想到……你竟然会出现在此等烟花之地。”
姜冬皱起眉,原主的记忆中,那个与在大磨盘村相依为命的婆婆虽然总是骂,但是知道,婆婆对其实不错。
当时听说陈平湖在太安城为的消息,原主本来不愿意去找的,是婆婆非着去。
如今看来,是不是那时婆婆知道自己行将就木,所以想让原主去太安城寻个依靠?
听到婆婆的死讯,姜冬竟是有一种揪心的难,忍不住红了眼眶。
陈平湖道:“病了多年,也该去了。”
他说话时着案台上的烛火,火落在他的眸中,就好似一束影沉死水。姜冬忽然浑发寒,有些不可思议,眼前的男人该是多么铁石心肠,才能如此平静地说出这样的话?
姜冬咬牙切齿:“你……你真是个凉薄无的人……”
陈平湖笑了一声,用一种近乎自嘲的语气道:“凉薄吗?是啊,有时候想想,真是凉薄的可怕!”
姜冬从脖子里掏出一块古朴玉佩,解开送到陈平湖的面前,“婆婆说,如果你还记得这块祖上传下的玉佩,就……”
陈平湖打断的话:“我会给你一个妥当的安置。至于别的,别妄想。”
这个回答在姜冬的意料之中,摇头一笑,“我不要什么安置,我也不想当你的夫人。这样吧,给我一笔银子,我不会纠缠你。对你这样的人,我一向很诚信的。”
陈平湖脸上浮现兴味之,“是么?你要多银子?”
姜冬想了想,“那就……一千两。”本意能捞个二百两就可以了,只是要先抬价来应对对方的还价,买卖可不就是这么做的嘛。
哪知陈平湖闻言,脸上一黑,喝道:“你一介无知妇人,要这么多银子干什么?”
无——知——妇——人!!!姜冬愣了几秒,脑子里反应半天才理解这四个字的意思。眨了眨眼睛,心想特么的陈平湖不仅渣,还是直男癌。
可不能就这么把人给得罪了,假装害怕退后了几步,睁着无辜的晶亮眸子着他,楚楚可怜道:“大人别凶我,不然……不然就五百两吧,小子定会找个地方安安分分过日子,不给大人添乱。”
直男,都是吃软不吃的,还是软一点比较好。
果然陈平湖见出几分惧怕,面目依旧冷峻,语气却了几分:“你先在此住些时日,等我找地方安置你。”
姜冬心里有些急:“可是我……我不想待在太安城啊,价太高消费不起。你要是觉得五百两还是太多,那就三百两吧,我会从此消失的……”
“江氏!你是不是觉得我脾气太好了!”陈平湖蓦地大怒。
姜冬吃了一惊,“你……你不会连三百两都……”
“你给我老老实实待在这里学规矩!想走?不可能!”
姜冬的耳朵被震得嗡嗡的,陈平湖继续道:“记住,在这个地方,你只是一个被我看上的风尘子,不是什么结发之妻。要是让我听到什么风言风语,你也就没必要活下去了!”
风尘子???姜冬咬看着眼前的男人,忍了又忍,才忍下将他狠狠踹一顿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