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起桌上的古朴玉坠,轻声道:“本官要你的人便可,何必非要得到你的心。你如何想法,以为本官会在意?这太安城中人与人相交,向来没有真诚二字,你恨我或是喜我,我很在意吗?”
姜冬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遇到这样一位衣冠禽兽,她能如何?她冷笑道:“命运生死皆掌握在他人之手,真是叫人厌倦!”
陈平湖明显愣了一下,他重新审视眼前女子,面上波澜不惊,心中却是已经激起千层巨浪。过了良久他才平静道:“本官身在高位尚且觉得无力回天,你一个小小女子,有何底气说厌倦?”
姜冬闭嘴不言,不打算再理他。她心乱如麻,一时想到日后日子艰难,卷入权力之中沉浮难料;一时又思索不如三十六计溜之大吉。一时又竖着耳朵听外面动静,担心宋修臣那家伙会来劫狱。
陈平湖见她神情古怪,绝望之中竟然还有点紧张,不由皱眉问:“你在想什么?”
姜冬转过身不与他对视,此时外面的天已经完全黑了。屋内虽然点着蜡烛,也显得昏暗无比。姜冬衣裳滴着水,在地面积了一滩水渍。
陈平湖见她瑟瑟发抖,身材纤瘦如弱柳,不由心下微软,开口道:“回去吧,本官还有别的事,没功夫跟你胡扯。”
姜冬站着不动,陈平湖又道:“你既见了华阳公主,便知她是个好相与的脾气,不必担心日后。”
姜冬喃喃道:“我就算是做乞丐,也不受你们施舍。要我寄人篱下,靠你们的恩典度日,不可能。”
陈平湖闻言到并不生气,若要叫这女子低眉顺眼,那便也不是他想要得到的女人了。他淡淡道:“在我还没有发怒之前,滚。”
姜冬知道自己再不走,陈平湖真的要大怒了,将她扔到浮水房不太可能,可将她扔到床上是很有可能的。她可不想被夺了自由又被羞辱。
她转身走向门边,伸手还没触到房门,那门就自己开了,一个侍卫慌慌张张冲进房间,跪地颤声道:“大人,浮水房杀入一个刺客,将……将那犯人琅翠一剑洞穿心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