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鬼答应着出去了,忽在门外问:“谁在院中练剑了吗?”
姜冬听问的奇怪,走过去道:“院中怎么……”忽然,顿住不说。只见那院中的李子树,落了满地的叶子,仿佛是被什么砍下来的,因为那落地的叶子还青碧碧的,本不像是要脱落的样子。
山鬼走过去蹲下观察那些落叶,姜冬也捡了两片,见叶柄枯黄,并不像是被什么砍下来的,而是自然枯落。
山鬼道:“这是什么树,怎么这么奇怪?”
姜冬也说不好是什么树了,说它是李子树,毕竟这五年来也没开过花也没结过果。道:“这棵树就这样,每年它的叶子都是最后落下来的。”
山鬼“哦”了一声,起拍了拍手,走了。
姜冬站在树下,仰头着树枝上的叶子,凝神细看,倏然瞪大了眼睛。看见那叶子与枝干连接的叶柄部分,正在以眼可见的速度枯黄,落下。
叶子的枯落本不是一瞬间的,就像人看不见一朵花开的全貌,也不会看见一片叶子枯黄的全貌。
姜冬脚步颤了颤,向后退了几步,忽然一阵眩晕扑天盖地而来,眼前一黑,倒在满是落叶的地面上。
……山鬼向春枝的小院走去,沿途巷子中却看见几个西域商,鬼鬼祟祟似乎在打量什么,山鬼抓住一个喝问:“你们哪来的?在这里逛什么?”
那西域商人双手合十,嘀嘀咕咕说着山鬼听不懂的话。山鬼皱眉,放开那西域商人,道:“你们在集市上做生意我不管,但这个地方,过来,快滚!”
西域商人也好像听不懂山鬼在说什么,被山鬼放下后,一个劲地点头,很快跑的无影无踪了。山鬼没发现他们上有练武的痕迹,便也不去在意了。
到院中,看见春枝蹲在地上,捂着好像很不舒服。山鬼连忙上前将春枝扶起来,皱着眉问:“你怎么啦?”
春枝摇头不语,山鬼问:“吃坏东西啦?”
春枝道:“我有点想吐,还有点头晕。”
山鬼奇道:“你被公主传染的……”忽然不说话了,表奇怪地看着春枝,半响才道:“那个,你等下啊。我去找个大夫给你看看。”
说着跑出院子,直奔宫中去陆布公,却听太医院说陆布公急匆匆去了公主寝殿。
到栖鸾殿一看,陆布公正在那给姜冬把脉,姜冬则是面苍白地躺在墨玉榻上。
“怎么回事?”
陆布公一脸的纳闷,道:“看脉象,没发现有什么问题。”
姜冬缓缓醒来,着太阳道:“我可能在树下仰着脖子看得太久了,一时间大脑缺,没事。”
山鬼皱眉道:“那树上有金子啊?把你的魂都勾去了,你好生歇着,别乱逛了。杏花好好看着!”
这话十分不友好,但一来姜冬习惯了,二来姜冬心中藏着事,所以只是点了点头,漫不心地问:“你怎么又回来了?”
山鬼道:“春枝体不舒服,我想请陆老先生去给春枝看看。”
陆布公道:“你们这一个二个的,记不记得我是老人家啊?那春枝严不严重?不严重的话去太医院找个年轻人看看。”
山鬼道:“严重,你得去。”
陆布公不愿地收拾他那药箱,嘀咕道:“老夫还约了人打牌咧!”
山鬼不用猜,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他约的那三个是谁,拉住老爷子的袖子道:“打牌这种事明天再说吧,兰衡他们几个不会在意的,你先跟我出宫给春枝瞧瞧。”
姜冬也道:“快去吧。”
山鬼将陆布公带到了春枝的宅院,春枝正在灶房里熬粥,陆布公探头往灶房里一看,疑道:“这丫头哪严重了?”
山鬼将春枝拉出了灶房,翻出手腕的脉门给陆布公,“快探探。”
陆布公狐疑地搭了三手指上去,敲了片刻,忽然一只眉高一只眉低,“这是喜脉。”
春枝愣了一下,一脸茫然。陆布公又重复了一遍,“是喜脉。且脉象来看,已有三个月了,很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