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冬见这老农衣衫朴素,便不再与他讲价,摸出五两纹银给老农,从他手里接过驴缰绳。
那驴子恋恋不舍望着老农,不愿跟姜冬走,被老农拍了拍屁股驱斥了几声,才不情不愿、一步三回头地跟姜冬走了。姜冬走在驴子侧面,揉着它的鬃毛安慰道:“跟了本姑娘绝对吃不了苦,以后你就是这太安城里第一头宠物型牲畜,有你美的呢!”
那驴子好似能听懂姜冬的话一样,喷着响鼻睨着姜冬,神情十分桀骜。姜冬呦吼一声,“怎么着,不愿当宠物?非得去当搬运工你才喜欢啊?得,那我给你安排个搬运工的活也不是不可以。”
走到巷子口,姜冬使劲拉着驴缰绳,才将小毛驴牵了进去。夏夏在后面喊:“姑娘你远着些,小心挨踢。”
姜冬正想说这驴子劲道小,就见前面转弯处迎面过来一辆轿子。巷道狭窄,驴和轿子无法擦肩而过。姜冬只瞄了那轿子一眼,便有些惊惧,连忙转身把驴子往外面赶。
陈平湖的轿子。
姜冬暗骂了一声,一大早的撞见这么个凶神恶煞,真是晦气!哪知那驴子就是杵着不动,根本没将姜冬的吆喝听进耳朵里。
姜冬心里着急,拍着驴脑袋小声道:“给点面子让个道,那里面的大神你惹不起!”
驴子岿然不动,喷着鼻响,傲然看着姜冬。姜冬有点慌了,对夏夏道:“快拉着它尾巴给拽出去!”
夏夏忙上前去拉驴子尾巴,刚拉扯了一下,那驴子扬起后蹄在夏夏大腿上踢了一下子,夏夏哎呦痛叫一声,跌坐在地上。
姜冬惊道:“夏夏你没事吧?”
夏夏揉着腿摇了摇头,半天没站起来。轿子很快逼到近前,姜冬听见声音,知道躲过不去,只好转过身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
车夫惊讶道:“江夫人,您怎么在这里?我们大人刚去了您的宅院找你呢!”
一双手从车厢里掀开厚重的车帘,陈平湖坐在车内,居高临下看着姜冬,面无表情地道:“本官让你老老实实待在宅院中,你当耳旁风?”
姜冬不想跟他正面刚,明知斗不过还毁了一天的好心情,不划算。她打算曲线救国,捡起地上的红春联解释道:“妾去买春联了。大人府上红灯高悬,年货齐全,妾也不能太寒酸了,买个红春联,好歹过年应个景。”
“这些事情,叫下人便是。”
“大人不知,妾往年在村子里和婆婆相依为命,虽然穷困潦倒,但买春联这样的事情,一向亲力亲为的,毕竟要图个吉利。”
陈平湖闻言微怔,面色缓和了几分,放下车帘子道:“进来说话。”
姜冬心内叫苦不迭,又不敢拒绝,只好硬着头皮钻到车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