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冬道:“当然可以,只是你早先怎么不说?”
“不确定的事,我一般不会说。”
姜冬听他哼着不知名的小曲,风声本就大,他还在耳朵边上嗡嗡的,唱的心烦意乱,不由恼道:“你能不能别唱了啊?”
潘瀞笑道:“心不错,还不让我唱歌了?你管天管地管的也太宽了吧?”
姜冬没好气地道:“我都焦头烂额了,你还有心在这幸灾乐祸,我真是没看错你。”
潘瀞收了马缰绳,姜冬坐在他前面,被他带着不由自主往他怀中撞,慌道:“你干嘛?别流|氓啊我告诉你。”
潘瀞“哦?”了一声,语调听起来要多危险有多危险,“我就是耍了,你当如何呢?你是打的过我还是骂的过我?”
姜冬转头看向他,正好对上他那一双含笑的眼睛,他挑了挑眉,“嗯?”
姜冬转过头看向道路前方,不说话了。
潘瀞哈哈笑了一声,唱道:“对面来的是谁家姑娘,生的是满面春,明艳动人?”
姜冬看向路前,只有越来越大的风雪,道:“你臆想吧,哪有姑娘。”
潘瀞懒洋洋地道:“对面没有,怀中却有。”
姜冬心头微热,不由低下了头,潘瀞的心意一直都知道,但,只能是知道了。良久,才低声道:“我不是姑娘,我……是宋修臣的妻子,我还是三个孩子的娘亲……”
潘瀞停下了哼唱,姜冬轻声道:“你宫中的那位婳烟,是个不错的子。”
风雪之中,潘瀞目幽远,带着回忆的芒,良久,他笑道:“婳烟,的确是个不错的子。的相貌,很像华衍。”
姜冬道:“楚歌像我,却不是我。婳烟像华衍,却不是华衍,潘瀞,你难道也要重蹈陈平湖的覆辙吗?”
潘瀞淡淡地道:“这是我自己的事。”
“不,这不是。这是华衍的事,是婳烟的事,也是我的事。你忘不了华衍,放不下我,你这一生所求都是虚妄,你什么时候才能睁开眼睛看看边的人啊?难道也想让婳烟如华衍那样,在弥留之际你才能……”
“别说了!”潘瀞低头看向姜冬,眉眼间含着几分怒气。
姜冬一愣,却怕潘瀞真的做出什么逾矩之举,手无缚之力,可不是他的对手。
叹了一口气,闭不说了,这个问题若能说明白,早年潘瀞在潼川的小院给摘葡萄的时候就已说明白了,可惜世上有很多事,不是道理就能说得通的。
潘瀞忽然道:“你别怕,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姜冬忍不住又看向他,他的神无比认真,又带着几分无奈与不甘心。他道:“你总是怀疑我,难道,我真的有那么坏吗?”
姜冬抿不言,潘瀞道:“我就算对别人不怎么好,可是姜冬,你想想,自从你去了潼川,我有害过你吗?”
姜冬心中的愧疚再次浮上来,没有,除了一开始他用弓弩挟持,以后就再也没有害过。
“我……我知道,你对我是没有恶意的。”
潘瀞道:“你既然知道,为什么总是怀疑我?我虽然风|流了些,但对于你,我从来都是以礼相待,不敢逾越,总怕你恨我恼我,你是怎么对我的?”
姜冬暗想你这以礼相待,似乎有些不准确,不敢逾越也并非不敢吧?但是细细想来,除了有时候动手动脚,有时候出言调戏,大的逾越的确是没有的。
只好道:“对不起,是我小人之心了,你别放在心上。”
潘瀞委屈道:“我虽然风|流,却绝没有谢堂燕那么风|流,为何你宁愿相信谢堂燕也不愿意相信我?”
姜冬皱眉道:“谢堂燕对我又有别的意思,你……你就不一样了。”
潘瀞温声道:“然而,这是我自己的事。你管好你的事不就好了。”
姜冬被他一下下洗脑,也觉得自己可能有点过分,道:“之前的事是我不好,我向你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