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本姑娘若对一个男人宽衣解带,那男人不是瞎子,不是柳下惠,也没有龙阳之好,他会怎么样呢?”
离亭羞涩道:“那多半……是要按捺不住的。”
姜冬一拍大腿,分析的头头是道:“第一,宋修臣不瞎;第二,他也不是柳下惠;那么就只有第三种可能了!”
离亭有些呆愣,“宋公子谦谦君子,不是姑娘想的这样。”
姜冬十分笃定地点头:“是啊,古有龙阳君,也算的上是个谦谦君子。”她若有所思地看着离亭,叹道:“怪不得琅翠麝珠那样的美人对宋修臣都是求而不得,离亭啊离亭,你知不知道姑奶奶我为你扛了多少刀?青瓷娘是不是也对那姓宋的有意思?我瞧该喝玉泥茶的是你!”
离亭有些惶恐,眼眶便急得有些微红。姜冬啧啧啧了几声,“弱柳扶风俏郎君,可叹!可叹!”
离亭无奈道:“那玉泥茶是给女子喝的,我怎能喝?”
姜冬翻了个白眼,“呵呵呵。”
离亭跺了跺脚,“姑娘你调侃我就罢了,可宋公子大老远为了你过来,你怎么能如此编排他呢!”
姜冬嘴角一扯,眼睛里绽放出一缕狡黠颜色,她随口道:“我分析的有什么问题吗?不然你这金缕口红是哪来的?”
离亭被姜冬这么一激,索性豁出去了,竹筒倒豆子一般全盘托出:“姑奶奶,算我怕了你!这支‘金缕’是三王爷府中的潘夫人赠送给我的!”
姜冬一脸不相信,“别是你偷的吧!三王爷不是喜好断袖吗?难倒也有姬妾?”
“确然是有的……”
“就算有,你曾是三王爷的男宠。那潘夫人何等身份,怎么会送你这东西?”
离亭红着脸道:“我……我如今是潘夫人暗中豢养的……男宠……姑娘你可千万别和别人说这个……”
姜冬的心微沉,却仍是摆出一副根本不相信的样子。“你拿这话吓唬别人吧,我可不信。潘夫人难道有天大的胆子,竟敢背着三王爷豢养男宠?”
离亭脸上浮出几分凄苦:“潘夫人与三王爷本就不睦,她想要报复三王爷也是有的。离亭……不过是……是个工具罢了。”
姜冬眯了眯眼睛:“是青瓷娘让你做这些的?青瓷娘有什么目的?”
“离亭的性命是请青瓷娘救下的,她让我做什么我都心甘情愿。其余的,实在不能说了!”
姜冬笑了两声,“编不出来了?”
离亭见她依旧不信的样子,沮丧道:“姑娘不信就不信吧,这些事情,原是不该对你说的。”
姜冬揉了揉太阳穴,起身道:“好吧,我有点累了,先回去歇歇。”
离亭“啊”了一声,“那……那姑娘,这梳妆之术……”
姜冬摆了摆手,“改天再说。”
她走出石室,当风站在栈道上,望着眼前的云烟,脑子里一团乱麻。她忽然有一种感觉,好像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身上发生的一切,都在算计之中。
回想宋修臣将那十支头场雪送的地方,户部、礼部、吏部、刑部、兵部、工部、门下省……似乎除了中书省,三省六部都被渗透了,连三王爷身边的人都有涉及……
玉辉山安排离亭去做潘夫人的男宠,究竟有什么目的……又到底与宋修臣有什么牵连?
她神色阴沉,心底涌起一种深深的厌恶感。
宋修臣从栈道的一头走来,素袍玉簪,青布条抹额在风中飘扬。他上前握住姜冬冰凉的手,皱眉道:“大病初愈就站在风口,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没死成?”
姜冬回头淡淡看向他,“有件事苦无揣测,正好宋公子来了,还请为我解惑一二。”
宋修臣抓着她的手微微一抖,随即风轻云淡问:“什么事?”
“宋公子知不知道什么是牵线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