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修臣神微变。牵线傀儡,如何不知啊?很多年前他跪在师父的前,将额头磕出了,他哭着说他甘愿为师父的牵线傀儡。这许多年,他所作所为,不就是如此吗?
姜冬察觉到他转瞬即逝的神伤,不得不承认宋修臣是个很能隐忍或者说很能伪装的人。嗤笑道:“公子的傀儡术真是神乎其神,我什么时候了你的傀儡,竟然浑然不觉。”
宋修臣微微愣怔,皱眉道:“你此话何意?”
姜冬哼了一声:“不必装了!你在下什么棋我不想管,只是,别将我掺和进去。我这个人事不足败事有余,只怕会误了宋公子的大事!”
宋修臣握的手腕,有些愠怒:“说清楚!”
姜冬冷笑不止:“说清楚吗?好啊,宋公子将我的头场雪都送给了太安城哪些家族的眷?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三省六部之中除了陈平湖的中书省,你都沾上了吧?玉辉山的一个小厮居然是三王爷姬妾的男宠,好一个玉辉山!好一个杀人的组织!莫非还兼顾某些龌鹾的生意?”
宋修臣似乎没料到会知道这些,微怔了怔,浅淡的眸中出几分苦意。他放开姜冬的手,轻声道:“我早该想到,你是个极其聪敏的子,如何瞒得住。”
姜冬冷哼一声,继续道:“一个飘渺不定玉辉山尚且牵扯了宦之家。只怕那太安城中的繁花,也不仅仅是供人玩乐的青寮那么简单吧?让我大胆地猜测一下,繁花掌事的采秀娘也是你的人。对不对?”
宋修臣不再言语,满眼凄寒。
姜冬毫不掩饰讥讽道:“宋公子在这京城之中布置了好一张蛛网啊!真是好大的手笔!”
宋修臣闭上眼睛,再睁开时,眸中已无半分苦涩,取而代之的是寒凉坚忍,他淡淡道:“那日在小巷中我已说了,对你,我是存了利用之心,无可反驳。”
姜冬点点头,微微冷笑,转就走。
“站住!”宋修臣喝道。
姜冬闻言反而加快了脚步,这一生最恨欺骗,边走边道:“宋修臣,我但愿从没认识过你。”
话音刚落,就被一只手从后狠狠拉住,力道之大,本毫无抵抗之力。回撞一个檀香淡淡的膛,正想说话,下却被微凉的手指住。
男人的气息,扑天盖地而来。
姜冬退了几步,后腰被按住。不由得嘤咛一声,从嗓间溢出的婉转声音,如月下泉水的幽咽,更加加重了男人的吻。
姜冬的双手被他霸道攥住,抵死挣扎也是枉然。姜冬从未料到他有这么大的力气。双手在他前,推拒到后来变了质,了拒还迎。
男人长而浓的眼睫刷到的脸上,微痒,姜冬仿佛中了邪,又仿佛昨日玉泥茶的药效还没散去,体忽然变得很软。慢慢的开始回应起这个唐突而漫长的吻。
直到后来,几乎窒息,宋修臣才放开,按着的后脑将的额头抵着自己额头。两人气息融,姜冬只是轻,宋修臣却是呼气重,一字一句似是恨极又似是无奈道:“知不知道,我为着你憋了多火!”
姜冬呆呆愣愣,直到宋修臣微凉的指尖触到腻白皙的颈项,才了天大刺激似的跳开一步,了发麻的,彷徨片刻,落荒而逃……
宋修臣愣愣地站在原地,他扶住栈道外侧的铁链子护栏,咳了几声,呛出两三滴珠。
离亭慌慌张张跑过来扶住宋修臣,颤着声道:“公子,我……是我错了……我不该……”
宋修臣出拇指抹去角迹,缓缓摇头:“我知道了,你去吧,没有你的事了。很聪明,迟早会猜到的。”
青瓷娘远远走过来,一脸的幸灾乐祸:“接下来打算怎么办?那子知道的太多,是不是该杀人灭口了?”
宋修臣淡淡瞥了一眼,淡淡道:“你不是收了陈平湖五百金买活?”
“是啊,所以我绝对会让活着回到太安城。只是回去之后,在没有吐出消息之前,我可以免费帮你理哦。佣金就不要了,谁让咱们的关系非比寻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