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夏忍着惧怕哆哆嗦嗦重新将羊角宫灯里的油灯点亮了。“姑娘你看,这灯芯还在呢,上好的棉线从未断过的,刚才又没有风,怎么说灭就灭了,好像被什么东西吹灭的一样。”
姜冬翻了个白眼,相信科学,破除迷信,是一个接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好同志的必备素养。“什么被吹灭的,你知道不少啊?鬼吹灯呗?让开一点。姑娘我再看看清楚。”
她挥手让夏夏闪到一边,握着手中饮泉剑朝那羊角宫灯虚空劈砍了一下,须臾,宫灯果然又灭了。
乌七八黑的,夏夏叫道:“姑娘你这剑有妖法?”
姜冬没耐烦:“快点上灯,什么妖法?姑娘我得了一柄好剑!”
夏夏重新点上宫灯,姜冬两只眼睛盯着手中的饮泉剑。一手握剑柄,一手伸出两指按在剑身上,手指轻弹,嗡的一声,剑身迸出不绝于耳的清颤嗡鸣。
她叹道:“果然是好剑!想不到潘姐姐如此大方,一见面就送我这么大的礼物!不知工匠花费多少年才能锻造出这样的好物。武侠小说中怎么说来着,有剑气!”
她合上剑鞘,将宝剑放在枕头内侧。吩咐夏夏去睡觉,自己也合上眼睛睡下。
第二天大早,夏夏推门进来,怔了怔。她家姑娘所谓的宝剑被丢在门口地上,她家姑娘则蜷缩在被子里,睡得十分香甜。
夏夏:“……”说好的宝剑呢?就这待遇啊?
醒来后的姜冬是这么解释的:“那剑放在床上将被褥弄湿了好一片,先前我还以为是我失禁了呢!”她表示也很委屈。
夏夏:“您之前还说,子不语怪力乱神。”
“咳咳,这是一种物理现象。屋里的水蒸气遇到冰凉的剑身,达到凝点,在上面凝结成水珠,所以弄湿了床褥。我想这就是这柄剑叫做饮泉剑的原因了。”
夏夏半信半疑:“姑娘,别真是你……那个什么……”
姜冬瞪眼道:“姑娘我十岁后就没尿过床,别胡说!”
“哦……”
姜冬又闲逛了两日,到了大年三十。早上起了个大早放爆竹,劈里啪啦的,铺散了一地的红色碎纸,十分喜庆。姜冬端着大碗在门口刷浆糊,刷完由彩云和夏夏拿着红春联贴好。
“不对不对,左边低了点,彩云你抬高一些,让这个边与门缝平行,懂不懂?”
彩云手冻僵了,问她强迫症主子:“姑娘,啥叫平行啊?”
姜冬无语,打算亲力亲为,将彩云从凳子上拽下来。她自己踩上高凳,令夏夏按住红宣纸一角,她调整另一角,随即固定好位置。
陈平湖从他府中后院门出来的时候,正看见姜冬伸着通红的手往那门上的红春联纸上按。
陈大人顿时竖起眉头对站在地上的彩云怒道:“你这丫头干什么吃的?居然让你主子亲自做这些!”
一句话,将凳子上的姜冬吓了个哆嗦,顿时脚底打滑仰面栽倒。陈平湖上前一步将她搂在怀里,才避免姜冬的屁股被摔成八瓣的悲凉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