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冬看他笑得十分古怪,心中疑,忍不住问:“他是什么反应?”
宋修臣点头道:“看来你很兴趣。”
“唉你能不能别吊胃口了!”
“陈大人只言三个字——‘知道了’,既没有问你伤势如何,也没有嘱咐嬷嬷好生照顾你。”
姜冬嗐了一声,“我还以为什么呢!他就是那样冷心的人,没有杀我已是他开恩了!”
“杀你?为什么?”宋修臣目灼灼盯着。
姜冬心里一个激灵,随口掩饰道:“还不是因为我太不听话了,老想着逃跑。”
宋修臣“哦——”了一声,淡淡地道:“昨夜鸳鸯帐暖犹在,转瞬凉薄如斯。你却不觉得心凉?”
姜冬闻言有些凄然,翻了个背对着他,“人心凉薄,本就如此,谁又会真正在意谁?”
宋修臣闻言洒然一笑,叹道:“好一个人心凉薄,本就如此。能说出此话者,不知又历了几分世态炎凉?”
姜冬体微僵,却不回答,心中疑,能轻飘飘说出这句话的宋修臣,究竟是没心没肺,还是看淡世呢?
宋修臣起走到琴架旁将古琴置于架上,指尖在弦上一拨,琴声颤若龙,又如清泉击石,将姜冬心中的烦闷一扫而空。
姜冬扭头看向宋修臣,“你要弹什么曲子?”
昏暗的烛下,的眸如天上星辰,满头青丝垂在枕下,恰如夜幕。宋修臣看了一眼,目微,随即坐下抚琴,不理会的问题。
很快,姜冬就在他的琴音之中沉沉睡去。第二日睁开眼睛,轻薄的阳落在的脸上,宋修臣坐在琴架前,仿佛没有离去过。但姜冬注意到他换了一裳,头上还戴了一条青抹额。
好吧,这是个无论怎么装扮都帅到炸的男人!姜冬盯着他看了一会,心中涌起一些龌鹾的想法。
还没等进一步想非非,宋修臣就从琴弦上抬起眼睛,对说了一声:“早。”
姜冬咳了几声,掩盖心虚,“你昨晚弹得是催眠曲吗?”
宋修臣眼神微漾:“催眠?”他心中暗骇,眼前子虽然不懂乐理,却解琴意。竟能读懂自己琴曲中有迷人心智的意思?
“不是吗?那我怎么那么快就睡着了。”姜冬有些纳闷。
宋修臣摇了摇头:“只是寻常的平沙落雁曲。”
姜冬有些尴尬:“哦——听起来很高雅。”
宋修臣笑道:“那我教你?”
姜冬看他笑得人畜无害,心想这模样要是放到之前那个看脸的时代,稳稳的可以出道大火。现在这位帅的没天理的家伙居然上赶子教弹琴,绝无理由拒人千里之外呀!
况且现在这个况,一时半会也逃不了了,不如养蓄锐,以图来时。有这么个养眼的小哥哥在边相陪,没准伤还能好的快一点。
宋修臣见角噙笑,眼中闪着狡黠笑意,当下咳嗽一声,一本正地提醒道:“东厢姑娘,莫要对在下妄动歹念。”
姜冬翻了个白眼,“自狂!”
宋修臣一笑置之,对门外的丫鬟道:“姑娘已醒了,进来伺候姑娘洗漱吧。”
门被推开,一个黄衫丫头捧着热水盆走了进来,姜冬看到的脸,不由一愣,“是你?”
那丫头低头道:“奴婢银屏,奉陈大人命来伺候东厢姑娘。”
姜冬可没忘记,那天在中书令府门外,就是这丫头口口声声骂是疯婆子腌臜东西,现在可真是风水流转!
“抬起头来。”
银屏闻言只得微微抬头与姜冬对视,眼中却没有害怕或惊讶。姜冬心中一琢磨,那日自己衫褴褛满面煤黑,估计这丫头是没认出来自己。
姜冬也不是个睚眦必报的人,多一事不如一事,不管这丫头是真没认出还是假没认出,当着宋修臣的面,还是看破不说破的好。
宋修臣将一切看在眼中,他脸上挂着风轻云淡的笑意,不过那笑意之中,却又好像隐藏着一丝兴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