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宫中多沉香木,还没进大殿,便有丝丝缕缕的香气从殿飘出。姜冬被那貂寺太监带殿,太后端坐于殿高椅上,满面怒容。
“江氏!你好大的胆子!”太后用拐杖指着姜冬,颤颤巍巍道。
姜冬跪地行礼,面无表说:“臣妇有罪。”
太后喝道:“哪个许你自称臣妇!一个荒野村妇,有什么资格封诰命!”
姜冬朗声道:“回太后,江氏封诰命,是皇后娘娘懿旨朱批。”
太后将拐杖往地上重重一掷:“村妇谋害公主,残害皇室脉,既已认罪,诰命封号便该剥了!”
姜冬抬眼直视太后,面沉如水,一字一句道:“臣妇有罪,罪不该在华阳公主孕期,让公主祭拜我那惨死的妹妹。”
太后冷哼了一声:“生在乡野,果然子无赖。公主被你害得失去腹中胎儿,你还想如何辩解,哀家这里,岂能由你颠倒是非黑白!”
姜冬面不改,“太后娘娘!江氏不敢颠倒是非,但请太后明鉴,公主失子是因服用堕胎药。公主有名近婢,名拂柳,今早那婢在公主院中倒掉了一碗药渣。现如今药渣已被送往皇后娘娘宫中,只等娘娘回宫后公断。”
太后拧眉怒叱:“这宫中还有没有哀家说话的地方!既然皇后不在宫中,你这村妇当哀家是死的!”
“请娘娘息怒,因您吃斋念佛、喜欢清净,臣妇才不敢叨扰,不敢让这种事污了你的眼睛。”
太后平息了几下起伏不定的呼吸,冷冷道:“不错,你这贱妇出现在哀家眼前,哀家都觉得污眼!”
正不可开,宫人匆匆来禀报桓嫔殿外求见。太后挥了挥手,很快,一个丰妇走殿,长相与华阳公主有七分相似,只是不如华阳公主端庄。
双眸通红,见到姜冬后咬牙切齿狠狠道:“你……你这毒妇,害得我那可怜的华阳好惨!”
太后斜倚在榻上,着太阳,满脸的倦怠:“桓嫔,你先将这毒妇带走,等皇后回来,哀家自会给你和华阳做主!”
姜冬微微拧眉,太后说等皇后回来,看来还是给皇后几份薄面的。只是,让桓嫔先将带走是什么意思?
看了桓嫔一眼,对太后道:“臣妇甘愿跪在娘娘宫外,等太医证药渣,证明清白。”
太后厉声道:“放肆!哀家的意思你还敢忤逆,简直无法无天!常林,还不快把这贱妇拖出去!”
那个面容枯槁的貂寺太监上前,姜冬不等他到自己,便率先起,退出大殿。桓嫔和太监常林随即也跟了出来。
常林阳怪气地道:“刁妇就是刁妇,无法无天,不知死活!”
姜冬冷笑:“常公公自视宦份,便敢染指朝臣家眷?”
这话语气平静,杀伤力却是大,那常林闻言一张白净无须的面皮顿时通红,他语气尖锐:“村妇!咱家何时要染指你?”
姜冬看向天空,淡淡地道:“你敢我一下,可以试试。”
桓嫔上前,想要一掌甩在姜冬脸上,却没打下去,被姜冬死死握住了手腕。姜冬直视的眼睛,“我如今还是三品诰命,桓嫔娘娘掌掴诰命夫人?凭什么?”
桓嫔眼中迸出毒的芒,怒极反笑,在姜冬耳边恻恻地道:“江氏,本宫很快就会将你碎尸万段!”
姜冬笑了一下,也在耳边轻声道:“娘娘可知,什么是红蜮菇?”
桓嫔陡然变,“你……你说什么?”
姜冬脸上笑意不减:“看来娘娘还不知道,我说呢,怎么公主殿下刚一出事,宫中就有人来拿我?原来娘娘是在自己掐时辰等着,并没有和公主殿下通过消息。不妨告诉你,你给公主的那草药中多了一味红蜮菇,公主已饮了下去!”
桓嫔瞪着姜冬,表琢磨不定,“你好狠毒的心肠!”
姜冬淡淡道:“彼此彼此啊。那红蜮菇由于时间长久,已不能致命,却会让公主再也不能有孕。不知娘娘作何打算?是否愿意公之于众,多加我一项罪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