劲风扫过,劈开森森寒意。
一把匕首刺了下来,离顾文君的脖子只有一分距离。
“嘶……”
顾文君不由倒一口冷气。
如果不是久训练,到杀意提前醒过来,那把匕首就会刺进的咙。一剑封,刀尖见。
现在,那把匕首就在脸边,匕柄上刻着一个繁体字,而匕刃已深深地嵌进床木板里,可见对方所用的力气之大,绝对是想杀了!顾文君心头一凛。
再一睁眼,就看到侧一个年轻男子冷冷地盯着自己。古装打扮,料子极好却是衫破败,从解开的领渗出几缕丝。
明明年纪不大,貌若潘安,一双眼睛却着冰寒杀气,气势压人。
一张床榻,躺着两个人。一男一,那男的还想要杀了!
顾文君一瞬间就坐了起来。
然而眼前不是久住的隐公寓,而是一间老旧的木头屋子,抬头还能看见顶部泄下来的阳,竟然是屋顶破了!
低头一扫,顾文君就看到自己双手白,只有几个茧子,疤痕全无,绝不是曾舞刀弄枪的手。
手上下仔细一,还发现上不,前缠着裹巾,服是领右衽,汗衫长袍,竟作了古代男子打扮——
不过,体还是的。
心念急转,便知道自己是穿越为另外一个人了,还是个不得不扮男装的古代人。
脑中残留的记忆突然翻腾起来,饶是顾文君向来心智坚定,也不由暗骂一声棘手。该死的,原主意外死了,却扔下了一堆烂摊子给!
这男人是被这体的原主自个儿带回来的。
只因为他生得俊如玉,又重伤倒地无人救治,加上原主自小伪装男子,一生都嫁不了人,竟然一时起了念头,想要趁人昏迷不醒,做次一夜夫妻。
结果刚解开对方衫,竟然被意识不清醒的男人反手抵抗,击中脑袋彻底昏死过去。
糊涂!
这个陌生男人份神,重伤落难乡下,就是在迷蒙中体也下意识地保留了警惕心,而且出手果断狠辣,这一看就是天大的麻烦,怎么能捡回自己家里来。
这体对外,不是还在藏儿份么。
“嘎吱嘎——”
眼见那男人还要从床上拔出匕首来再杀,顾文君心下咯噔一声,二话不说夺了他手中的匕首扔到床下。他有伤,暂时争不过顾文君。
还好,自己上的服没脱,还能够辩解。
顾文君心思一转,当即翻下床,脸一变就作不敢置信状,“好啊,我救了你,没想到你竟然想要趁我不备杀了我?算我看走了眼,救了一条毒蛇!”
男人不信,仍然戒备地盯着不放,寒气人。
“七厘丹、半夏、羊蹄甲、白花蛇舌、洋地黄、吊钟……”顾文君一口气报出七味药草,皆是剧毒。
虽然都制毒药浸伤口,但瞒不过顾文君。
就算换了体,鼻子没那么灵了,不过本事还在,发挥三分功力就已足够。
顾文君眯眼:“你的伤,到现在流不止已有六日了吧,告诉你,中了这样的毒,你的本止不住!”
那沉默寡言的男人终于开了口:“这是什么毒?”
如果不是伪装功夫到家,顾文君差点气笑:“你要杀了我,还想我告诉你?”
他微微抬眼,在顾文君和床榻之间一扫,眉目流转间,丰神俊逸的风能让人看呆,确实长得好。
这意思分明是在示意顾文君对他有非分之念,否则就不会睡在一起,真是敏锐多疑,聪慧。
顾文君虽是男子打扮,但同之间也有断袖风气,这个男人长得好看又出金贵,才怀疑乡下匹夫对自己动了恶心的念头。
和真相八九不离十。
可惜顾文君不是原主,家财贵贱,容貌丑,都不为所动。顾文君只在乎一个,那就是惜命。
可不嘛,做了半辈子的间谍,重重谍影,步步危机,什么都比不过命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