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怎么说的,他们之前也不是没有单独一起待过。
雪燕有点恼,诧异之下也有几分明悟:“果真是宫中的人,原来阿武是阉人,难怪他会喊陛下是主子。”
说:“我哪里敢这样想你,你既然是派来保护爷周全的,一定对爷边的人都知知底,你还不知道我什么历么?我是怕你嫌我,厌我的孩子。”
主要是顾忌小孩,尽管不足月的婴儿小到本什么也不知道,雪燕也不想孩子遭冷眼。
雪燕本就生得白净俏丽,还留着一整晚的哭容,皱起眉更显得楚楚可怜。
阿武静了许久,年轻脸上闪过一丝不符龄岁的郁结,吐出一句:“不会厌,不是孩子的错,我一辈子都没孩子的。”
两个死里逃生跟随爷的人。
一个是背叛顾家投奔顾文君的弃奴,一个是犯错事被陛下舍掉的废子。
效忠爷是他们实打实的真心,也是眼下唯一的出路。
如此,便有了相互依偎,亡命天涯的,气氛倏地一拧,和从前正常搭话接话的觉毫不相同了。
这边两人变好,有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意味;另一,顾文君却是如临大敌,还在萧允煜僵持。
马车飞速赶回皇城宫廷。
如今太后已死,敬王离京,尽管朝野猜疑横生暗流涌动,老臣们仍然给萧允煜绊子。但是这深宫之中,已是萧允煜的一言堂。
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借着表面上追查刺客、暗地里搜索解药的机会,清洗了个干净。
绝不会再犯下,前脚太后去世,后脚敬王就能得信离开的事。
皇帝的震怒之下,便是秦川奉命清扫,暗中抹除不明里暗里的旁余钉子。
所以现在,这皇宫里,萧允煜差不多已是任来任往,更是如履平地般,本无人敢拦挡。
马蹄哒哒踩过皇宫城门,车辘轳碾过宫院青石板,掩盖车厢里的一切声音,是最好的掩饰。
“太后怎么死的?敬王那老东西没和你说么。”
进了宫,萧允煜这才寒着声音反问了一句,嗤哼道:“当然是被朕和你一起杀的,你设了毒,朕拿了命。就这样一命呜呼了。”
顾文君无奈苦笑。
敬王倒真以为是在背后算计了一切,但顾文君的计划真没有那么激进冒险,起码并不想让太后这么早死。
结果陛下也这么说,把算作同党。
但究其原因,还真的和顾文君脱离不了干系。
上了陛下这条金闪闪的贼船,顾文君无论如何也得着头皮坐下去。
思来想去才开口:“陛下做得对,太后年事已高却还屡屡手后宫事宜,让陛下不得安生,死了也是好事。”
顾文君又不是个傻子。
每次提到太后,萧允煜便厉声戾气,冷言冷语,必定是和太后宿怨已久,顾文君就是觉得太后死得不妥,也不会为太后说好话。只能反着来劝。
萧允煜面微霁,总算明朗了些。
“只是后宫还需要一个傀儡来配合陛下,太后薨逝的事瞒不过太久,最晚也只能到年关。过年的国宴,太后缺席不了。最好的法子便是在公布消息前,另立新后,既可以帮陛下料理后宫,也可以拉拢朝中势力,还可以掩人耳目,分散太后之死的影响。”
那盯着顾文君的眼神倏地转冷,仿佛冻住人的骨头。
“顾文君,你是在劝朕娶皇后?”
这一次,萧允煜的煞意掩盖不住重出水面。
顾文君当然不会自找死路,是知道陛下向来厌恶后宫子缠斗,一心扑在大业上,所以一直拖着没有大婚,后宫里也只有几个塞的妃子,冷冷清清。
但想说动陛下接一个他注定不喜的建议,只能先用一个他更厌恶的谏言吊着,这样再说真正的主意时,萧允煜就更容易采纳。
转了转眼睛,在昏暗的车厢里也显得很生动。
“陛下,我是觉得你已年许久,后宫还是空虚,是时候采纳新人,举办选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