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宫里没一安生的。
顾文君不知道慈宁宫和养心殿两边的事进行得怎么样了,总之陛下哪一都不让去,说是为了安全起见,只允许顾文君回去太医院。
大太监刘喜亲自护送,一送完,刘喜就去了慈宁宫,陪着陛下一起守株待兔,设局等待陈长必跳进陷阱。
另一边,陛下边的大宫浣墨则是留守养心殿,负责看管今晚侍寝的洗碧,掩人耳目。
只剩下一个清闲下来。
还好有涤桃这个可怜的小丫头,跑过来,哭着着求顾文君帮解毒,避免了顾文君夜里的无所事事。
虽然对涤桃来说,十分倒霉。
“顾公子,这香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嗅着那么好闻,可是在皮肤上涂得久了就开始刺痛难。”涤桃乖巧地趴在桌边,方便顾文君给拭后颈。
这宫年纪小,得了一点安便很快恢复过来。
即便被狠狠打过,又赶出了宫,在顾文君面前还是憋不住话,没一会儿就忍不住问问题。
“这是按照香的方子做的一种毒,我还没有分析出全部的分,但是我闻得出,是把常见的香草材料替换了一些毒药,利用了相冲撞的中医玄学,才有这样的效果。”
顾文君也知道涤桃不懂这些,言简意赅地解释了一下,没有往深讲,但这也足以让涤桃大呼小了。
“顾公子什么都会,真厉害!”
涤桃说得是真心实意,但这话却没有让顾文君高兴起来,反而皱眉一叹:“其实这药,对付的不是你这样涂抹的,而是那些能触到你、又能闻到香气的人,所以只要适量涂抹,按理是不应该伤到皮肤的。”
但恐怕那剂量,是陈长必给洗碧单独开的,只适合洗碧自己涂用,洗碧却拿来给涤桃试用,就涂得有些多了。
“那要是涂得过多了呢?”
涤桃懵懵懂懂地问,两边的脸都被打肿了,说话有些口齿不清。
“看涂多到什么程度,要是用过量,那就只能等死了。钩吻和黄鬼笔都有剧毒,尤其是枫茄,香气带了邪,药冲撞害人害己,那香味浓起来,也可能会要了闻到气息的人的命。”
顾文君说着收回手,拧了拧手心里的帕子,扔进一旁打好的井水桶里。
“啪”的一下,飞溅出一团小水花。
这桶井水是涤桃去打来的,这宫虽然天真不不懂事,但是意外地有力气,不等顾文君人,就自顾自地从太医院的后屋井口里打上来一桶。
顾文君见此,也懒得再麻烦别人。自己去药房里找了一些药用盐,扔进去,调了一下水,就给涤桃脖子。
要不是脖子后面自己不方便,涤桃才不敢麻烦顾公子帮忙呢。在涤桃心目中,顾公子是天上的月亮,是水里的星星,不到也不得的。
眼见着顾文君又拿出一瓶金疮小药,涤桃认得这是涂外伤的,连忙起,一把夺了过去,“这个我自己来就好,不用顾公子帮我了!”
“好,那你自己涂到脸上吧。”顾文君没有强求,放任涤桃自己弄。
涤桃乖乖拿手舀了一指头,小心地涂到自己红肿的两颊,平日里宫想要用这种品质的好药,可是做梦也求不到的,是顾公子太大方了。涤桃一点点蘸着,均匀抹开,生怕浪费一滴药膏,那都会让涤桃心疼死。
小宫一边涂药一边惊奇道:“咦,脖子真的没事了!顾公子,为什么用加盐的井水,就可以解了这毒啊?”
涤桃在这里问东问西的,顾文君也不烦。
答了一句:“盐可以深层清洁,去除污垢,冷井水寒,可以去燥降热。这法子简单,多亏你自己去不所以问题不大。要是用量多了,那这桶水全浇下去也只能应急,不能完全解毒。”
“哦哦。”涤桃点头如捣蒜。
话说到这里,们相对无言,气氛也倏地沉了下去。
因为之前那些话题,绕来绕去都绕不过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