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洗碧能惹出的麻烦,却大了!
轿子行到养心殿门口,顾文君一下轿子,就被那席卷而来的香气扑住了口鼻,空气里浮动着一躁动的异香,慑人心神。
离得远倒还好,只闻得到一点浅淡的香气,气味好闻舒适,只有顾文君这样嗅觉灵敏的人,才会很快察觉出一丝不对。
然而往前走得越近,那种香就会越来越浓郁,仿佛一点点凝实质,堵在顾文君的鼻翼两侧,淹没了一切其他味道,甚至到香气源头附近的时候,顾文君几乎不能呼吸了。
的嗅觉本就比常人更加发达,一点残香就能让顾文君嗅出许多线索,遑论这样的毒香。所以顾文君的反应也比任何人都要大。
那散发香气的源头自然就是洗碧了。
浣墨发话,宫人们本来要把洗碧扔出去,然而这个异香源头还在源源不断地发散气味,而且闻久了就让人头晕目眩,实在不能放任。
而且洗碧越是抓挠自己的皮肤,和汗一起流淌,那浓烈到让人作呕的香,更是挥发得肆无忌惮。
所以浣墨别无他法,只能让人用布把洗碧整个子裹起来,然后再用绳子死死地绑住,让洗碧真正动弹不得,才能空出手来理其他事。
“顾公子,可就算是拿再多的布挡住,这味道还是不断冒出来。我实在是想不出别的法子了。”
浣墨迎上顾文君,递来一个蒙面的面罩,这是陛下暗卫使用的,现在拿来应付这无孔不的香气。自己已戴上了,捂住下半张脸说话,出一双清冷寒意的杏眼。
“要不要直接杀了?死了总不会再这样到散播毒香了吧。”
顾文君听了,心中也是一惊。
不由得觉得惊异。这浣墨不愧是陛下边的大宫,行事作风竟然也有几分相似。顾文君想着,不忘反驳:“你把杀了是简单,但是已发散出去的香气怎么办,就这么等着散干净吗?要彻底解决还是要从本人手研究。”
“顾公子说的是。”浣墨对顾文君的话还是听的。只是被这个洗碧折磨得难以忍,实在想要教训杀人。
但顾文君一发话,浣墨便收敛了杀心,让出位置方便顾文君勘察。
“呜呜!”
那洗碧被绑得死死的,也被堵住了。但即便如此,子还是在盘旋挣扎着扭动,一只断支棱着,其余三肢全在一起疯狂地搐,发肿通红的子更是触目惊心,让人不敢再看。
要不是那一张俏丽的人面容还算完好无损,顾文君当真不敢认。
有人先顾文君一步喊出惊呼:“这是洗碧?怎么会变这样,你该不会是涂了那药,你到底涂了多!”
这是跟过来的涤桃在。
那声音一出,就引来浣墨一眼警告,骇得涤桃飞快地低下了头。
涤桃自己脸上的掌痕迹依然还在呢,印记深深,那是洗碧亲自打的耳。
可谁能想到上午才刚打过涤桃,无比风的洗碧到了晚上,不仅没有承龙宠,还沦落到这般田地。
被养心殿的宫人们喊打喊杀,如避蛇蝎。
一眨眼间,白天的主仆竟然就调换了位置,到洗碧在涤桃面前抬不起头来。
这宫里的事太复杂,涤桃不懂,只觉得巨大的皇宫恍若一头暗,吃人不吐骨头,涤桃心悸如麻,畏惧地往后退了一步。
但是涤桃刚才的惊呼已引起了洗碧的注意,剧烈的痛苦之中,洗碧猛地一睁眼,第一眼看见的不是瑟退下去的涤桃,也不是侯立一旁的浣墨,而是正对着的顾文君。
“呜呜呜,啊!”
洗碧咬着里的布团,发出沉闷的呜咽。
的眼眶发红,渗出可怖的丝。
要不是洗碧被堵住了,一定会尖出声。好痛,好难!
可是为什么,这个顾文君每次都会出现在最狼狈不堪的时候,好像充当着救世主的角,生来就凌驾于这种小人之上,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