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文君昏沉着，还是下意识地捂了口。
微微侧过头看去，突然看见下那铺满龙床的金丝毯上，滴着几个刺目而猩红的迹。
“这是！”顾文君觉得自己的眼睛好像被那红刺到，心头剧震，顿时便从软弱无能的犹豫之中醒了过来。
冰雪聪明，早已猜到，这是洗碧在药发时不住痒痛抓挠自己时流下的！
床上只是细微的沾染了滴，其他地方呢？
顾文君抵住萧允煜，支起子去看床下，就见之前忽略的地面上遍布痕，更是醒目。
这就是宫为妃的下场！
陷勾心斗角、争爱固宠的淤泥，一旦错信他人，就会堕万劫不复之地。
一个皇帝，能有三宫六院佳丽无数，能坐拥天下所有的人。哪怕是寻常一个男子，也可以妻妾群，买卖良。
这样的时代，这样的夫妻，谈什么爱。
假如用完复仇，那总有一天，陛下的爱意也会消磨得一干二净，到时候，又拿什么从这深宫牢笼里逃走，换回自己的自由？
顾文君一个激灵，瞬间从香气缭绕的梦里醒了。
抱着最后一丝希，拼尽全部力气，大：“秦川，救我！”
不是顾文君慌乱之间只能想到这个名字，而是知道秦川有时会守在暗，所以才试探地喊了出来。
可是，仍然没有人回应。
从浣墨到刘喜，再到秦川，没有一个响应。
似乎是因为听到了什么不悦的字眼，萧允煜就算中了药也皱起眉头，他手把顾文君重新按到，将两截纤细手腕合在一起一手拢握。
冷哼一声：“闭！”
顾文君的手动不了，就拼命晃动着脚，想要把萧允煜踹开，可惜力气甚微。他曲起，用膝盖顶住便动不了。
黔驴技穷，无路可退。
万念俱灰，顾文君只能一边说服自己慌乱的脑海冷静，一边迫自己思考。既然如此，那之后该怎么办？
还有没有办法在躺过龙床之后，依然瞒下儿么？
这重新得来的一世，顾文君绝不愿困在这后宫之中，活罪。
他用另一只手扯出裹巾一端，往外一拉，就要把顾文君最重要的之一撕开。
那鼓起的脯眼看就要藏不住了，顾文君面红耳赤，闭上眼。
“咔。”
一声轻响，在香气躁动的寝卧里犹为突出。
上压着的重量突然消失不见，顾文君手脚一松，终于可以动了。不管不顾，飞一般地翻坐起来，将小往上一裹，捂住前的春。
然后顾文君才敢睁开眼，就看见萧允煜立在床前冷着一张脸，面无表地与对视着。有些惧怕，但下一刻，不可违抗的萧允煜就阖了眼。
因为陛下的后颈被人用力一劈，往后倒下，出后那个笼罩在夜行服里的影。
“秦川！”
顾文君先是对着那个带黑面罩的人影惊一声，然后见着萧允煜倒下去，的子又先大脑快一步地扑了过去，想要扶住陛下。
和秦川两个人合力，将萧允煜扶回了龙床。
虽然大部分是秦川出的力，他一言不发，捡起地上的男式外衫扔到顾文君怀里，示意给自己披上。
“谢谢……”
话说出口，顾文君才惊觉自己的声音有多么沙哑。双眼发胀酸痛，抬手一，才到脸颊湿湿的，是刚才挣扎时流的泪。
秦川主动背过去，他沉默地看着闭目陷昏迷的陛下，心脏刺痛。若不是陛下今日中了迷香，他那一击是不可能打中的。
萧允煜的武力，远在秦川之上。
后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那是顾文君在穿服。秦川那张俊朗英的脸越发僵，深邃的五也越发绷。
他已不再是锦卫统领了，为了不能见的暗卫。暗卫的本分就是在暗中执行主子的命令，做一个听话的工。
主子没有下令，那暗卫就不能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