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现在只是一介平民,别说太后只是让顾文君跪着等,就是让跪在针尖上!也得跪!
顾文君只能强迫自己盯着慈宁宫正座上悬挂着的观音佛像看,转移注意力。
只有这样,才能掐着神梢儿,不晕厥过去。
但即便如此,顾文君的大也已开始绷,小更是发麻到阵痛,一挪动就觉得被麻麻的针扎。上半摇摇晃晃,仿佛风一吹,就会倒了。
老太监森森地盯着,只要顾文君一倒下,他就有一千种法子治的罪!
这宫里面最不缺折磨人的手段,这位顾公子可都还没见识过呢!
被那毒的目盯得心神一,手狠狠一拧自己的腰间软,掐醒了自己,正了正体。
终于等到了那声苦等的通报。
“太后娘娘到!”
顾文君一肃面容,向太后娘娘跪拜叩头行礼,不敢有任何马虎。
“嗯,免礼吧。”
来人压着嗓子轻飘飘地甩出一句话,就让顾文君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你就是陛下带回来的那个顾文君吧,来,站起来,让哀家好好瞧瞧。”
好歹毒的心肠。
太后分明是故意罚跪了生生快半个时辰,差点废掉顾文君的!明知道不是宫里人,本不习惯跪礼,却还要在跪完之后马上站起来。
本就是不给顾文君活路!
跪得双眼发黑,整个下半都不是自己的了,怎么起得来!顾文君抬起眼去看,就见一尊雍容华贵的活菩萨面相的妇人端坐在高位,与那观音佛像相形对。
可观音向善,太后却是佛面恶鬼!
顾文君懂医术,善观人。
看面相就知道,太后眼亮气长,本没有什么病!都是借口托辞!
今日恐怕难以善了。
顾文君发了狠,干脆以右手,抠出爪状,借着指甲尖的力道,深深扎进大里,着自己站起来。
“谢、太、后!”
眼前发黑,形晃动的幅度略大了,但终于还是站住了。
太后先是面无表地看了顾文君一眼,眼底深暗不见,许久太后才弯起角,出一个诡谲的笑意:“真是个好孩子。”
“文君不敢,天下人都知道太后娘娘是慈悲心肠,整日诵佛。今日一见果真是名不虚传,文君出宫后一定要多为太后颂扬!”
这一通夸奖既是和太后示弱,也是暗藏威胁。
别真以为百无一用是书生。
文人,也可以口伐笔诛,用文字杀人。
顾文君早就不再是当日从江东庆禾小县来的乡下人,是走顾瑾的文山书院第一!
是凭一本《西厢记》就能名动全京城的三公子!
就算是太后,也不能随意折煞了。
不然,一本文章,能卖囤积仓库的松萝茶,也能葬送太后的慈善好名声!
顾文君刚才不是白白跪着的,一直在观察慈宁宫上下,发现那尊观音画像,就知道太后礼佛,而且极重名声。
所以宫人也不敢对动手动脚,只能用“跪等”这种慢手段作敲打。
陛下生霸道,行事果决难免残忍,因为萧允煜本不在乎旁人怎么说!
所以太后想要和他斗必须要和他反着来,顾惜自己的声誉。
顾文君这话一出,就是中了太后的死。直接废了太后接下来的所有设计。
太后眯起眼,慈眉却并不善目,“不愧是陛下看重的人,顾公子果然会说话!”
“在下不敢,太后娘娘谬赞。”顾文君虚弱无力地行了一个礼。
“来人,赏顾文君一杯松萝茶!”
顾文君暗暗松了一口气,以为这一关勉强是过了,太后顾及大局一定不会再做什么。
可看到那碗“松萝茶”,顾文君一眼就发现了不对。
王子逸就是托卖空了所有的江东松萝,顾文君为王家商品打广告,自然也了解松萝的品。
“这杯松萝茶微微发黄,不是正常泽!而松萝的气味里又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熏香,不对,里面下了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