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出了雪灾,落竹凝眉,对扬风点点头,便又进了屋子。
这事儿怕是不好办,南方州县以往冬日没有多严寒,自然对御寒之事有所疏漏。预防措施不够,气温骤降,总是会死人的,而且都是贫苦人家的人啊。
只是,这要是盼着朝廷赈济也不知要等多久,而且若有官吏贪污赈济的粮饷,到百姓手上的也没多少了。
“夫人,这事儿急不来,你一己之力也是救不了那么多人。”偃月看落竹愁眉苦脸的样子温声宽慰道。
落竹眉头紧锁着一直没有松下,脑中忽然闪过什么,便握住偃月的肩膀,“这样,你在屋里守着,我还是出去一趟,有些事总要亲自去跟邢掌事知会一番才好。”
“嗯。”偃月煞有其事地点点头,很是乖巧。
落竹轻笑一声,这府里的路她都琢磨清楚了,悄无声息的溜出去并不难。
刚从将军府的一个小偏门跑去,落竹心中窃喜,悄咪.咪的关上门。
谁想刚走两步,眼前便出现了一个玄衣男子,云容。
“你来干什么?”落竹回头小心的看了看四周,赶紧拽着云容溜进一条小巷里去。
“便知道你坐不住,从小就爱管闲事。”云容轻笑一声,一双桃花眼定定的望着落竹。
这人怎么总拿以前来说是,落竹心中腹诽。脸上颜色不好,“有事?”
突然想到什么,落竹又急急问道,“酒楼开成了?”
云容轻挑眉梢,一脸玄乎,半晌才道,“差不多了。”
“这么快?”落竹有些怀疑的看着云容,“这些天雪势不是很大吗?你们还能办事儿?”
不想云容嗤笑一声,伸手刮了一下落竹的鼻尖,落竹赶紧瑟缩了脖子,瞪了云容一眼。
“北丘地处北地,每年里严冬的时间多了去,什么样的雪没见过,早就习以为常,御冬措施也是齐全。哪里像你们连岳,临时抱佛脚,改明儿就要祭天了。”云容一脸自得的说到,满是对连岳的轻蔑。
落竹点点头,也是,每个地方都有自个儿的生存之道,北丘习惯严寒自然就不惧了。
只不过,落竹又凝了眉,“祭天做什么?”
“自然是你们那小皇帝觉得自己做错了事,愧对上苍,天神这才降此大雪来惩罚他。”云容嗤笑着摇摇头,“按照他们连岳的习惯,先要祭天还要再下旨大赦天下,如此最后才能赈灾救民。”
“出事解决事儿就是,繁文缛节倒是多。”落竹虽然之前也听闻过这种事,但真正事到临头也是心中怨怼。
“那你来干什么?”落竹又看向云容,这个人真是奇怪的紧。
“自然是……”云容唇角微勾,刚要说出什么,忽然身形又是一闪,吓了落竹一跳。
落竹才抬眼看去,便看到云容从小巷拐角提过来一个瘦小的身影。
“清儿?”落竹一眼便认出来,眼眸半眯起来,她来干什么?
“说,你是谁的人?”云容把清儿提到落竹跟前,手腕微动便直接捏住清儿细小的脖子,把清儿摁在墙上,声音如同九层炼狱传来的一般阴沉。
清儿低垂着头,任凭云容握着自己的脖子,就像一个木偶娃娃一般,没了生气。
“你下手轻些。”落竹就要去松云容的,就他这样易怒的,人都要死了,还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