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琢磨半晌,落竹总觉得心中有些纷扰,终究开了口,“今番到沛城来,虽是一时冲动,但妾是真的担忧将军。将军忠于皇上,有自己的打算不错,只盼日后将军能多想想其他人,母亲们也很担心将军的安危。”
“我知道,落儿是个心细的人儿,顾虑周到,是我马虎了。”齐业敛下眉头,轻声道。这话语里的责备和委屈他听得出,这次为了做得更加真,才不得不为之,怪不得落儿生气。
“落儿,其实知道你不顾辛劳日夜兼程从京城赶来寻我的时候,我很震惊,一直以来你对我的抵触我能觉得出来。”齐业低笑一声,似是自嘲,“之前我征南闯北的,并没有娶亲的念头,但是既然已娶了你,便想着会真心待你好。
本来我也以为我对你好是因为你是我的妻子,到后来事一桩桩一件件,我却发现对你的渐渐变了味,你的一喜一怒,正或娇嗔,都在我心中发下了芽,也不知何时,心头会因为你的一个表而牵扯。落儿,现在朝政不稳,给我一点时间,等理好一切,我们好好过日子,好不好?”
落竹自然没料到齐业会对说出这些话,以往觉得这种话都是酸臭的,这会儿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心头竟觉得有丝欢喜。
“我……”许是人一旦到话就会迷了魂魄,落竹有些不自然的绞着手指,抬眼看了齐业一眼触及齐业含脉脉的眸子又迅速低下头去,讷讷点了点头,“好!”
可是一想到自己所羁绊的那些杂碎事,落竹眼中突然酸涩。
还有两个月的时间了,齐业,我们怕是等不到那天了。或许年之后,你会有一个爱你的新齐夫人,你们琴瑟和鸣,相亲相爱,总归,不是我。
“妾突然有些困倦,想先休息一下。”昨夜之事犹在脑中不停地旋转,落竹目微动,声道。
不,从来没有奢求过,更不能迷失在之中,不是吗?
“好,你先歇着,为夫去给你准备些吃食。”齐业眼中含着笑看着落竹红窘的脸站起了子,落儿是个薄皮儿的,反正日后有的是时间,不必急于一时。
看着齐业出门,落竹也往床上躺去,也不只是因为屋里没生炭火觉得冷,还是怎的,落竹就是翻来覆去睡不着。
“那如果我说你是北丘的十公主呢?”
“三个月,不能再多,否则,我真会忍不住杀了夏柒。”
“陈姑姑,清猗就给你了……”
“陈姑姑,快,快带清猗走啊……”
“……”
脑中不断传来各种各样的声音,让落竹头疼裂。
“啊……”
落竹猛然坐起子,大口的息着,惊觉自己已出了一的汗,方才那会儿是睡着了?
“怎么了?”齐业破门而,手中端着新鲜人的饭菜,放下饭菜便一脸担忧的朝落竹走来。
看来自己并没有睡多久,倒是做了不梦,落竹深吸有口气,渐渐平复了心。
“没事,只是做噩梦罢了。”落竹微微扯扯角,出一抹笑来,“妾这会儿也睡不着了,便起来吃饭吧,这么些天都没好好吃一顿,今儿可不能委屈了自己。”
“好,都是按照你的口味做得,先填肚子再说。”齐业点点头,扶着落竹起。
落竹坐到桌前看了一眼,竟都是爱吃的口味,没想到齐业倒是比用心多了。思及此,落竹竟有些自惭形秽,自己为人妻,却从没注意过齐业的喜好。
既然他想,那么这两个月也该好好尽尽人妻的职责,替他好好料理家宅。两个月之后,无论朝政是否更迭,都不管的事了。
王派人暗杀阻拦他们赈灾的证据已拿到,还有王派人在民间私放谣言,此行不虚,时候到了,齐业也准备启程回京了。
齐业很是贴心,怕落竹寒冷颠簸,特意让人准备了垫有狐皮毯子的马车。
“你不同我一起坐马车?”落竹掀开车帘子,看着外面正要翻上马的齐业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