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竹浅笑,又道,“婼儿医术了得,母亲要是再有什么不舒服的,不必再忌讳,儿去向婼儿讨几味药还是可行的。”
“可是你的那位小姑?”柏陈氏问道。
落竹点点头,柏陈氏微微蹙了眉,“不必麻烦了,你在将军府中不易,不能因为娘家的事而跌了面子。”
“母亲言重了,婼儿不是刁钻的姑娘,便是平头百姓街边乞丐有什么事也会帮衬一二。”
落竹自然不想柏陈氏为自己担心,便又道,“父亲母亲给竹儿那么丰厚的嫁妆,哪里能让人小觑了,母亲可不要妄自菲薄了。”
“是是是,若真能如此,也是好的。”柏陈氏有些无奈道,虽知竹儿是不想担心,但是今日齐业待的竹儿好是真的,如此,足矣。
正这时,落竹见柏陈氏脸上有些困倦,想来是方才喝了药药效发作要好好休息一番。
方要起,却见柏陈氏猛地捂住口,俯着子便又吐了起来,本来就因为那子恶心劲儿没用多饭,这会儿又全给吐了出来。
“母亲。”
落竹和柏落瑶同时惊出声,赶替柏陈氏顺背,林嬷嬷也赶快去端了茶水来,翠茵和翠荷也拿了痰盂过来。
“没事的。”吐了一阵,柏陈氏虚弱的扯了扯角,朝落竹笑了笑,接过林嬷嬷手中的茶水漱了漱口,用帕子干净角。
扶着柏陈氏到里间床上躺下,落竹眉头蹙,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母亲这几日一直如此?”
“可能今日中午用的饭多了些,不碍事。”柏陈氏摆摆手,不以为然。
“这么说,母亲这段日子都没进多食了?要不,再请大夫来看看?”落竹总有些不放心。
“真的不碍事,这大过年的,大夫也是要休息的,犯不着去打扰。”柏陈氏轻声劝道,这段日子虽是呕吐,但是其他还是好的,并没有多严重。
也是,这会儿才初二,怕是没有大夫会愿意来的,落竹眉头皱。忽而,眼前一亮,便春意进来,“快,去把将军过来。”
“是。”落竹吩咐又是事出急,春意不敢怠慢便要离去。
“等等。”落竹脑中忽闪什么,又住春意,“不许告诉旁人这儿发生了什么。”
“奴婢明白。”此言一出,春意随即了然,点点头便快步往外走去。
齐业是会医术,虽不及齐婼,但把脉该是不难的,若真的无事也好让放心。
柏陈氏总觉得落竹大惊小怪,何必惊动齐业这个大将军,但是拗不过落竹,也只好叹口气应下。
不多时,齐业便来了,起初见春意如此着急来寻自己还以为他的落儿出了什么事,这会儿见落竹好好的,心下微微一定。
但是看到自家岳母大人躺在床上,落儿相伴在侧也是明白了什么。
“母亲。”齐业走上前去,微微行礼。
落竹站起子走到齐业跟前儿,“母亲子有些不爽利,妾知道将军会些医术,便让春意去请,将军可不要见怪。”
“夫人这是什么话,”齐业宠溺的搂过落竹的肩膀,“母亲子不舒服,我也的确该来看看才是。”
见齐业此般,落竹又想起早上在马车里的形,微微颔首,“那就有劳夫君了。”
落竹走过去拿了块帕子垫在柏陈氏的腕搏上,拿了个矮凳过来让齐业坐下。
齐业给柏陈氏把着脉,脸上始终没什么表变化,落竹心也揪着。
“如何了?”见齐业松手,落竹赶出声问道。
“母亲方才喝过的药可还有。”齐业神淡淡,语气平静,但是落竹还是听出了异样。
“方才的药碗还有些底。”林嬷嬷赶道,好在方才用过的药碗还没收走,便拿过来递给齐业。
药碗之中还有些许褐药,药的余味还残留在碗中。
齐业凝神嗅了嗅,神微变,随即又恢复如初。
“这药药太猛,母亲子虚尚且不住,暂时还是不要用了。”齐业温声道,“母亲子尚无大恙,我与落儿来时带了上好的阿胶,暂时先给母亲用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