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齐夫人莫要如此,”何云惜一边把玩着自己的指甲,一边说道,“本宫当初的确是凭借着一支舞进了宫,但是做得今日之位,却不是光会跳一两支舞便能成的。”
对于何云惜的态度,落竹只觉得奇怪,但不敢妄加揣测,却是应道,“娘娘说的是。”
忽而,何云惜便坐直了身子,冷笑一声,声音也寡淡了下去,眼中透着和这外表极为不相符的狠厉,“夫人知道本宫为何一定要做这贵妃吗?”
落竹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不明白为何何云惜突然跟自己说这些。这种事大家不都是极为避讳,若真有目的,哪敢透露,毕竟深宫之内,一不小心就会掉了脑袋。
难不成,何云惜真的相信宣帝对她的宠爱已经到了可以任她为所欲为的地步?
落竹不语,何云惜到也没打算听她说出些什么,又自顾自的说道,“因为本宫想让那些之前辱我害我的人都得到报应,我要毁了他们,要让他们生不如死!”
明明是极度的恨意才能说出这般话,何云惜却说的云淡风轻,一张精致的脸没有半分狰狞,眸中还含着笑意,只是那笑意不达眼底,眸子深处是万年寒冰。
想来定是恨急了吧,落竹眸光微动,并不言语。
屋内的宫女早已屏退,现在除了她们两个人只剩下何云惜身后的一个穿着高阶宫女衣裳的姑姑,许是早已习惯,那姑姑面上没有半分动容。
那么一瞬,室内没有半点儿声音,须臾,何云惜眨了眨眼睛,又恢复了慵懒状。
“夫人的胡旋舞跳的极好,本宫以前倒是没想过学,前段时日突然想起招了胡姬来,却总觉得没有夫人的那般感觉,不如今儿,夫人也教一教本宫吧!”语罢,何云惜询问似的看向落竹。
落竹只好婉言相拒,“娘娘能有此雅兴,臣妇自然是欢喜能为娘娘分忧,只是臣妇不知今日进宫是为了教娘娘学舞,这身衣裳实在繁重,只怕是施展不开。再者现在正是冬日,若是冻着娘娘千金之躯,臣妇实在有罪了。”
“如此啊!”何云惜微微延长了声调,好像有些稀罕的叹了口气,支着脑袋似是在细思,“既然如此,本宫也是在不好强求夫人,只是既然夫人难得来一次云华宫,不如便陪本宫多说会儿话吧。”
闻言,落竹并不是特别惊讶,她早就知道醉公之意不在酒,堂堂云贵妃花这么大周折让自己来自然不会是为了一支小小的胡旋舞,若真与那些胡姬相较,自己的那点儿伎俩不过就是个花拳绣腿。
“臣妇自然愿意。”落竹笑道,便是应下。
“夫人也不必拘禁,你我二人便自此畅言,也是不会有人说出去半个字。”何云惜敛下眼捷,言语里不似之前那般娇柔,反而多了几分压迫感。
看来自己猜的没错,这个云贵妃是个有秘密的,落竹唇角勾起一抹微不可查的弧度,今儿这贵妃娘娘是要拉她下水啊。心中喟叹一声,唉,果然她不找事儿,事儿也总会来找她的。
落竹无奈颔首,“娘娘说的是,臣妇知无不言。”
“如此甚好。”何云惜对落竹的态度很满意,管你是真的良家妇,还是个唯利是图的商贾女,本宫自然有本事让你原形毕露。
“听闻夫人出身商贾之家,定然这陪嫁铺子不少吧!”何云惜端起一杯茶吹了吹浅酌起来。
此言一出,落竹眸光微动,心中微微有了底。
“是啊,臣妇的父亲母亲心疼臣妇,怕臣妇出身低微,在将军府受了委屈,所以在陪嫁上也就多添了几笔。”落竹低眉顺眼道,似是还有几分因为自己的出生儿自卑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