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何云惜冷哼一声,“夫人如此顾左右而言他,可是要掩饰些什么?”
落竹赶紧做出惶恐状,“臣妇只是听父亲说起过这些,其他一概不知,对这些事更是毫不通晓,还请娘娘明鉴!”
这个云贵妃是想逼她自己就范,和盘托出,哼,还真当她是个傻子。
“你……”何云惜被落竹气的指尖直颤,深吸一口气,才缓缓道,“夫人好气度,有这般的忍耐。”
落竹却是傻眼道,“娘娘在说什么?臣妇不明白。”
“好,好!”何云惜抚掌大笑,“既然如此,听闻齐将军府中只有夫人一人,那不妨本宫就发发善心,再替夫人寻一个姐妹,解解闷儿吧!”
发善心,发你妹的善心,落竹在心中狠狠啐了一句,面上还是带着温婉的笑意,“若是要给将军纳妾,此事臣妇还是做不了主的,还需得将军点头才是,不然若真惹了将军不高兴,臣妇也是担不起的。”
听到这话,何云惜像是听了什么大笑话一般,捂唇看傻子般的看向落竹,“这男人都是爱偷.腥的猫,本宫找的自然顶尖儿的美人,哪有男人能抵抗得住。还是说,夫人有这么大的把握,齐将军对夫人的感情已经深到再容不下旁人的地步?”
何云惜话语里无不嘲讽,可笑,可笑!拿自己的一生去赌一个男人的心,还真以为自己有什么能耐了?女人的青春就那么几年,等到人老珠黄,容颜不再,还不是会遭人背弃。
天子的宠爱更是如此,不知道哪一天就会突然跌落谷底,所以,她要在自己还受宠的这段时日,把自己想做的事全部做完。
“臣妇不敢。”落竹赶紧应声,她感受到了何云惜眼中的悲怆,这样一个女子,却仿佛有看透世间的模样。
“夫人敢不敢跟本宫打个赌?”何云惜挑眉。
“娘娘赎罪,事关将军之事,臣妇实在不敢妄加揣测。”落竹颔首轻声道,像是个唯唯诺诺的小媳妇儿一般。
“愚蠢!”何云惜冷然出声,便站起了身子,往之前抚琴的那处走去,“本宫乏了,夫人退下吧!”
“是。”落竹也赶紧起身,福了福身子。
须臾,何云惜又顿住了步子,微微侧首,“今日之事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想必夫人心中跟明镜儿似的吧!”
落竹颔首应道,“臣妇明白,娘娘放心。”
从云华宫中退出来,落竹便听到一阵悠扬的琴声传来,带着几分道不出的凄婉,眉头轻皱,落竹微微叹了一口气,便随宫人往勤政殿去。
刚走出没多远,又有一个宫女模样的人小跑着走到落竹跟前儿,停下之时还微微喘气。
“齐夫人,皇后娘娘请您过去坐一坐。”那宫女缓过来,对着落竹行了礼,急急道。
皇后娘娘,落竹眸中闪烁,自个儿刚从云贵妃处出来,皇后娘娘就急着召唤,心思已经昭然若是。
听闻皇后娘娘在宫中并不怎么受宠,宣帝对她更多的是相敬如宾,其实现在多事之秋,杨泠筠背后的杨国公府势力盘根错节,只怕是宣帝心中也有忌惮吧。
“好。”落竹浅笑着应下,便让之前带路的那个宫女先行离去,便跟着这个宫人一起往皇后的景阳宫而去。
“姑姑是皇后娘娘宫里的?”走着,落竹便问了一句。
“自然。”那宫女点点头。
“娘娘近日可还好?”落竹又问道。
“一切安好。”宫女回道。
“……”
好吧,杨家的人都是这般严肃话少的,就譬如老夫人的性子一般,冷冷淡淡,现下竟连一个宫人都如此了。
落竹摇摇头,唉,杨泠筠性子沉稳大气,自小的教养便是做个能母仪天下的女人,这般的女子,如何能去想法设法讨男人欢心,却不似云贵妃,也难怪宣帝如今还敢大肆宠爱云贵妃。